“就算如此,你也依然联系不上他?”
肖卓铭点头,看到那几个蓝衣服沿着白钢楼梯离开安全门:“我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他都不接。虽然我以前也从来不接他打来的电话。”
符衷反复折着报纸,他现在脑子里在飞快地转着,他得想想这里面有什么更深的渊源。符衷把报纸卷成一个纸筒,问:“他得了什么病?”
“我知道个屁,负责给他治疗的医生什么都不肯说,他们的嘴巴比中央银行的保险柜还要严密。”
“也许他只是不想牵连你。”符衷说,“他知道自己处境危险,盯上他的另有其人。他的私人电话很可能早就不私人了,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
“你总能想明白,你总能。”肖卓铭抬起眼睛看他,然后两人都没有说话。
符衷把手里的纸筒越卷越深,拍在栏杆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再像剥包心菜一样,把报纸一张一张揭开:“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肖卓铭不出声,符衷等了几秒后继续说下去:“我在想我那前不久刚死去的妈妈。”
“真糟糕。”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你说了我就知道了。”
符衷抬起手里的报纸纸筒,在肖卓铭面前点了点,说:“她就是在墨尔本机场恐怖袭击中丧生的。”
肖卓铭愣住了,她抬手拿住纸筒,符衷已经背过身去走开了几步。肖卓铭没看见他的表情,符衷喜欢把除了对季垚的思念和喜欢之外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他那双大而漂亮的眼睛里常常饱含了深情,雪神喀俄涅住在这里,也留存有春神阿多尼斯的欢乐园。
“为什么把这件事告诉我?”肖卓铭站在栏杆旁问他。
符衷没有回头,他拎着自己的外套走下楼梯,黑色的飞行服让他看起来跟平时穿着风衣的样子又不太一样。他耸了耸肩,站在中间一格楼梯上抬头看着肖卓铭说:“这毕竟也不是什么秘密对不对?谁都知道军委副主席的夫人在墨尔本意外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