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科技,相信人的头脑。肖卓铭是对的。
符衷的眼睛湿漉漉的,但不是要哭的样子,他的双眼一直饱含深情,就像窝着一汪水。他抬着睫毛,手撑在挺拔的鼻梁两边,张了张嘴,想对季垚说些什么,最后又咬着嘴唇忍住了。
欧居湖翻阅了所有权威报纸,康斯坦丁的名字已经印在多国的时报上,就像一场飓风迅速地席卷了全球。这确实一小时前发生的新鲜事,这个世界一眨眼就大变样了。欧居湖扭头看着符衷,他那一对飞行的翅膀一般的耳朵在此时往两边支着,看起来是想听听符衷要宣布些什么。不过符衷什么也没说,因为报纸已经告诉他们一切了。
新鲜事很快就被传到了所有与会人员面前的电脑屏幕上,符衷注视着这些人脸上的变化。中央悬浮屏上跳出了“一级重犯越狱的真相:境内势力与康斯坦丁勾结,合谋杀害了燕城监狱前监狱长。”的字样。季垚往后靠了靠身子,叠起腿看着巨幕上的图片和配文,他不用去仔细看就知道配文写了什么。季垚看着康斯坦丁的照片,感觉真理和正义正沿着大路走到他眼前。
会议厅里沉默了几秒,符衷想要的就是这样。他知道白逐出手了,而自己在这条路上又迈出了一大步。符衷淡淡地扫视了几眼电脑屏幕,捏紧了握笔的手,然后松开了,他把笔放下。
沉默之后响起了窃窃私语,包括坐在季垚身边的人,他们都交头接耳起来。气氛忽然变得焦躁,而与这些新闻休戚相关的两个人却相当平静。季垚看着符衷,朝他微微地笑了笑。
“但如今全球能够使用的往返通道就只有那一条,那里是最适合穿越的地方,其他也找不出第二个了。那儿几乎是一个国际公用的通道,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贝加尔湖方面对它怎么样。‘回溯计划’里加上军队有几万个人,谁还能让这几万人回不了家了不成?督察,如果你有更好的点子,为什么不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呢?”有人这样问道。
一切都在往符衷计划好的方向发展。季垚侧过头和身边的副指挥官轻声交流了两句,副指挥官对康斯坦丁的事情显得十分焦虑,他担心返回通道是否能一直保持完好和畅通。
符衷按着话筒,把纸上的钢笔挪开了,说:“我们要重新打通一条通道,完全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因为只有自己人才能救自己人。”
“打一条通道要费多少功夫您难道不知道吗?贝加尔湖那条通道花费了将近十年时间才建成,如今世界上还找不出另一个适合打穿时空壁的地方。这不现实,况且北极并不适合干这个。”
“那就借助我们头顶的黑洞的力量,一个年轻的黑洞,正在演化。除了危机,它还带给了我们广阔的值得探索的领域,我们要利用早期黑洞的某些性质来创造一种突破时空壁的新方法。”
质问的人摇摇头,抬起夹着水笔的手:“我不会对人们这么说——我们要用这场危机的源头去拯救我们的同胞。这会失去民意,还有那些已经被纳入移民名单的人,他们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