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入了第四层防护门,这里面全是该死的毒气和放射性物质,好像是铀吧?防毒面具快不顶用了。”“鹈鹕”回答,“还剩下三道门,我们打算让计算机安全员帮忙了。”
“收到,注意安全。”队长说,他站在栏杆后面,往下看的时候只能看到黑糊糊的一个洞,电梯升降台刚才运人到了下面去,现在只有只有光秃秃的轨道立在旁边。
直升机在八角塔楼前面降落了,唐霖从飞机上走了下来。他穿着黑色的长衣,打开塔楼的门后走了进去,留下一队人守在楼顶。塔楼里面和它外表所表现出来的一样宁静,厚厚的雪盖在穹顶上。唐霖走下铺着厚地毯的楼梯,廊道里亮起了灯,窗户上倒映出他的身影。他步入空落落、发出回响的青铜室厅,厅内的角落里到处乱堆着书籍、拆下来的画框和插着枯花的花瓶。
帘子拉着,唐霖走进去,没有听到一点人声。室厅侧面的台阶下摆着大书桌,上面的东西还是原样摆放的,一面墙大小的书柜里放满了各种而样的书籍和手工艺品。唐霖踩着台阶走下去,看到桌上放着一本亨德里克·威廉·房龙的《宽容》。他把一张碟片从影碟机里取出来,发现这是自己寄给唐初的。唐霖把碟片放回去,按了播放键,音乐淌了出来。
唐霖打开卧室的门,里面耸立着一张空无一物的大床,就像一具石棺。挂镜悬在靠窗的桌台上方,冷不防一只乌鸦飞了起来,落在窗台上。唐初不在这里,房间是空的,也很冷。
床头的地板上掉着两根皮绳,床架上挂着一只手铐,一根鞭子绕起来放在抽屉里。唐霖在床下找到了一只箱子,打开后发现里面是没用完的针管和毒/品。他蹲在箱子前面,手里拿着枪。他盯着箱子里头的东西默不作声地看了很久。
有一根针管是用过的,但不知为什么没有扔掉。也许就是这一针毒品注射进身体里后,唐初就死了。唐霖默默地想着,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唐初把毒/品一针一针灌进身体,最后因此送了命?
他想不明白,这时他才发现唐初原来就是一个迷,他自以为完全抓住了她,却发现自己其实对她一无所知。唐霖翻着箱子,他想看看里面除了毒品还有什么东西。翻到底下后看到了一条亮闪闪的项链,沾了不少脏兮兮的天使粉。唐霖拎起链子,拍去粉尘后放在手心里,看到了那个钻石吊坠。这是唐初十八岁时收到的生日礼物,而正好是唐霖送给她的。
箱子底层的夹缝里有什么东西,唐霖撬开底板后看到两张照片掉了出来。他捡起来,一张是唐初十九岁时照片,她站在缠着蔷薇花的栅栏前拍照,光打在她发梢,脖子上戴着项链,后面的房屋中透出暖黄的灯光。年岁久远,照片有些模糊了,花叶的边缘都看不太清楚。另一张是路人角度拍的,唐初坐在窗台上听音乐,唐霁在修剪蔷薇花,唐霖端着梅子汤从台阶上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