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把那东西还回去后,这一切也就会结束了对吗?”晏缕照问,他向前探过身子,叠着手。符衷看到他的手腕上绑着移动监护器,就知道和平大使现在并不自由。不过不自由就是最好的。
符衷坐在桌子另一头,中间空落落的,桌上什么也没有。和平大使的问题总是能问到刀尖上去,符衷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回答:“那就看我们能不能跑赢时光了。”
晏缕照眯起眼睛笑,细细的眉毛框在眉骨上,把他的笑意冲淡了。符衷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又或者只是单纯的祝福。晏缕照撑着桌板站起身,伸手与符衷握手:“会的,督察官。”
他们再交流了几句就各自离开了,符衷提着箱子心事重重地走下楼梯。几分钟后,助理在办公室见到了他,说:“冈仁波齐遭遇空袭,叛军对其进行了大面积轰炸。”
符衷从助理手中接过反馈表,他在地图上看到了具体的轰炸范围和现场照片。冈仁波齐已经被夷为平地了,高耸入云的黑塔垮塌在地,四处都是飞溅的巨石。以往,巨石往往只来自于雄伟的山冈,那是地球外部的具体表现,这样的巨石遍布世界各地。ALICPT同样未能幸免,这样一个伟大的实验室还没来得及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就悄无声息地毁灭了。
符衷捏着其中一张照片,倒塌的黑塔像黑色的巨龙,盘结在荒芜的原野上。符衷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地下深处看到的墓地,静谧的海水里浸泡着一具硕大无朋的枯骨,骨架上开满了红色的花。
时间总是莫名其妙地重叠在一起,历史反复重演,蛇咬住自己的尾巴,周而复始。没有地方可以让人逃避,一切外物、具象的形式都在暗示着最终的结局,而他们必将走到那里去。
符衷合上反馈表,问:“驻扎在那儿的军队转移到哪里去了?伤亡报告有没有?”
“伤亡报告正做,轰炸是我们安排在那儿的无人机拍摄到的,就在刚才。驻扎的军队已经在轰炸发生的前一天按照事先策划的那样撤出了那片区域,在边境驻军的帮助下越过喜马拉雅山脉,进入尼泊尔境内。”助理说,“他们原本来自一级军事基地,配备有相当可观的武器。杨奇阑司令已明确表示愿意听北极基地直接指挥,目前他们在尼泊尔待命。”
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符衷接通了,是塔台打来的:“一艘DF-20运输母舰向我们发送了请求进入封锁空域的申请报告。而且他们现在飞行状况不佳,请求迫降。”
符衷询问了运输母舰的型号和识别代码,另外再拨打了几个电话。确认无误后他命令发射场控制台立刻清空捕捉场,留出位置来给运输母舰降落。他调了一支护航机队和一艘油料船前往协助运输母舰飞越封锁海域,让魏山华派人把守发射场。
“让人去联系尼泊尔政府,叫他们12小时内必须得把一条地下快速通道转接到中国拉萨。按照事先演练过的,马上组建一条从北极直通尼泊尔的传输通道,我们得把‘地狱虫子’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