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衷点点头,站在他面前将银质的领针端端正正地别好:“齐明利教授很乐意来帮忙,他觉得我们是一个团队,他是这个团队中的一份子。”
季垚背过身去面对镜子,符衷把制服外套取出来帮他穿上身。季垚一边扣着扣子一边说:“说起来他确实帮了我们不少忙,如果没有他根本没法建成通道。齐教授接下来准备干什么去?”
“他说他已经90岁了,不打算继续待在实验室了。齐教授做了一辈子的实验,这下他打算告老还乡安享晚年了。”符衷把金属肩章别在他肩上,细心地揩亮那四颗星星。
“从‘回溯计划’带回来的那些标本呢?生物台和地址台这一行收获颇多,他们有没有把那些珍贵的标本资料安置好?”
“安排得漂漂亮亮的,正在计划着如何向世人展示这奇妙的回溯之旅。”
最后绑好腰带,一旦腰带系紧后就把季垚的腰勒住,又变成符衷记忆中那个忘不掉的细腰了。季垚在椅子里坐下,符衷帮他穿上皮鞋,鞋面处处都一尘不染、光彩照人。季垚拿起军官帽,黑色的高高的帽墙上镶着一块银色的雄鹰巨树,他凝视着这块徽章,忽然说道:“我们应该竖立一块纪念碑,用紫百合色花岗岩打造,饰以最精美的浮雕,用来纪念这样的真实。”
接着他把帽子戴上,帽檐压在眉毛上。让他的眼神更加深邃,身材更加威武、伟岸了。季垚穿上长度及膝的毛呢外套,系好腰带,此时符衷已经收拾好了箱子,准备出门了。
“再亲一下。”季垚站在门后说,他拿着手套,伸手按着符衷的后脑吻了上去。
两人又拥抱着亲吻了一阵,隔着一道门。门外就是守卫的执行员,代理局长林仪风和副总理翁道廷正在说话,一众高级官员在低声交谈。
出了门之后,季垚先走出去,执行员立刻敲着鞋跟喊“长官好”。符衷面色平淡地跟在他后面,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们在人前就保持这种距离感。季垚和翁道廷见了面,副总理热情地和他握了手,再亲切地转达了主席先生的问候。季垚一一和官员见礼,这些人他多半都有过接触。符衷和林仪风谈了些注意事项后便下了楼。
季垚和翁道廷一道走出大厅,符衷提着箱子缄默不语地守在他旁边。等候多时的人群立刻围了上来,季垚戴着墨镜,步履稳健地从这些热烈、诚恳的人们中间慢慢走过,偶尔回答记者的提问。他身躯高大,步态是士兵式的,让人觉得他像一杆旗帜。季垚一出现就令这些心心念念抢新闻的媒体激动不已,众星拱月般聚到他周围。若不是有执行员在前面开路,他必定因为被人群团团围住而困在这儿举步维艰。
符衷心里喜不自胜,他守在季垚身边,帮他挡去一些碍手碍脚的摄像机,他觉得此时就是最好的。阳光明晃晃地照在季垚身上,慷慨、毫不吝惜。路旁的云杉高耸入云,托起澄碧的穹庐,而他们则挺起胸膛、轩昂阔步地走在平坦的大路上。微风自林间吹来,积雪从树干上落下,簌簌作响,苍翠欲滴的枝叶春意盎然。
“指挥官,您认为这次国内叛乱与‘回溯计划’是否存在某种内在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