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衷没让季垚累着,但他也满足了季垚的殷切要求。深入、娴熟,身体和心灵都在温柔的抚慰中到达顶峰,直顶撞得季垚腰软腿酸、汗湿胸腹,只能作腻声浪语,往后定是万万离不得他的耕耘。事后,符衷给季垚放了热水来洗澡,帮他仔细打理干净。季垚背上的疤痕都被去除干净了,看上去结实、健壮,符衷在上面吻了又吻,好像永远吻不够似的。胸上和腹部仍有伤口愈合后的痕迹,令人心悸不已。
季垚一边泡澡一边对符衷讲述他在黑塔里和唐霁是如何交手,又是如何杀死对方的。他到现在还不敢去触碰那伤痕,他怕自己一碰就让伤口裂开了,鲜血又会喷涌而出。
晚间,他们吃了点热过的饭菜,季垚去了书房,戴上眼镜开始阅读父亲的日志本。符衷整理好了冰箱就到书房里去,环绕三面的落地窗外映出城市里的灯火,被战火摧毁的地带正在复苏。季垚对待工作认真谨慎,伏案书写时神色严峻,与在床上判若两人,不过符衷就喜欢他这样。季垚用铅笔在纸面上做记号,然后用备忘录记下页数,星河系统的检索界面就浮在他旁边。
符衷深知他喜欢静默着思索,故而没去打扰他。他把绘图仪从桌板上升起来,坐在另一边开始画图。符衷的建筑图纸还没完工。敞亮的书房里静悄悄的,季垚翻动纸页的时候也万分小心。凛冬的深夜正主宰着这片悠然转醒的地方,在星辰的映照下,不管是多么荒芜的土地也令人觉得那儿充满了勃勃生机。
小七和狐狸偶尔到书房里来转转,更多的时候它们都待在外面自己玩,这两个家伙在打碎了符衷几个装饰瓷瓶后便聪明了很多,它们不再冒冒失失地跑来跑去了。
季垚合上日志本时已经深夜十一点过了,他快速读完了四本日志,做了一遍记号。季垚放下笔,摘掉眼镜,闭上眼睛揉了揉鼻梁两侧。他沉默半晌,拿着泡有柠檬淡茶的杯子走到符衷旁边去,撑着桌子俯身看他的绘图仪界面:“你在画什么?”
“画图纸。”
“你当我老眼昏花呢?你明明就是在画我的半身像。”
符衷笑了笑,抬手圈住他,放大画面仔细描绘眼睛,一边说:“这是我之前画过的素描图,现在上色,当油画像。”
季垚喝了一口水:“挂在哪儿?”
“这幅画不挂起来。”符衷一边画图一边歪过头在季垚腹部蹭了蹭,“要挂起来的是画在布上的,到时候你得去做模特。画完之后裱框,作为家主挂像。”
季垚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默不作声地喝着杯中尚且暖热的淡茶。符衷修完了几处笔触,把画布缩小,季垚看清了画面中的人。画中的季垚微微侧过身子,看着画外,一看便知的长眉恰到好处地压在惊鸿似的双眼上。他的表情就像是古希腊的哲学家那样沉静,丝毫没有愠色却让人不禁胆寒。
端详半晌之后,他抱着符衷的头使劲揉了揉,看得出来他十分喜欢这幅画。符衷欢喜地抱住他的腰,闻他身上的香味,闭着眼睛享受那种香味萦绕周身的感觉:“在日志本里发现了什么吗?”
“一些令人大吃一惊的东西。”季垚瞟了一眼日志本说,他低头看看埋在自己衣襟里的脑袋,把手插/进符衷蓬松柔软的头发里抓了抓,“你是不是困了?先去睡吧,明天还得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