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垚默不言语地盯着屏幕,满怀心事地思考着另外一些事情。过了会儿后他把手机按灭,又道:“你起开!”
“怎么了?”
“靠我那么近做什么!你脑袋太大,压到我头发了!”
符衷忙起身帮他把头发理好,季垚动了动脖子,把脑袋放在一个舒服的位置上继续想事情,手里却还紧紧攥着符衷的手机。
随后季垚听得旁边有动静,扭头便见符衷起身掀开了被子,仰着脖子摸索着下了床去:“对不起,长官,刚才撞得太厉害,我好像流鼻血了。您的鼻子没事吧?”
第30章 别枝惊鹊
卧房没有开启虚拟窗户,只有换气系统在角落里嗡嗡作响。符衷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摸着床边把腿放下去,他不得不仰起头来,因为一低头鼻血就滴滴答答地往下掉。床沿距离衣柜大概三尺宽,地上铺着细羊毛地毯,符衷踩着软绵绵的地毯往床头对面的桌柜走去,那儿有一盒纸巾。不小心撞到了脚趾,他痛得咧了一下嘴,说:“长官,好疼。”
季垚听见他喊疼后便翻身坐起来,冷冷的空气一下子钻进了他薄薄的一层缎袍里。季垚打了个寒噤,听闻符衷流了鼻血后他就心疼得紧。他丢开手机,掀开被子起身走到床尾去,把符衷按在床边,固定住他的额头和脸面,扯过纸巾帮他把多余的血迹擦掉。
“好好的偏要流什么鼻血,你看,下半夜的美梦全都断送在了你手里!”季垚压低声气责怪他,生怕打碎了这静谧的氛围。符衷拉着唇线笑了笑,虽然是责怪,扑进耳朵里却像雨打芭蕉似的动听。他心里有种古怪的愉悦感,便停下了动作,乖顺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任他施为。季垚见他不躲也不藏,特意放轻了些动作,这对符衷来说这简直是温柔以待了。
擦完血迹后季垚用手指轻轻按按符衷的鼻尖,符衷眨了下眼睛,趁着黑暗的掩盖故意说自己疼。季垚不知道他这话究竟是真是假,但也没追究,捧着他的下颚骨低头给他轻轻吹了吹。
“好了,这下不痛了吧?”季垚离得稍远些,把那些沾有血迹的纸巾包好,扔进垃圾桶里,“这么一点小事儿都喊痛,以后还有的你受呢!”
符衷仍旧抬着下巴,一手按着脖子后头,这样止血快些。他垂下睫毛看向季垚,虽然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影子,但只凭一个影子也能看出来是他。符衷笑了起来,说:“不痛了,您把我的疼痛全都吹走了。往后若是受了伤、喊了痛,只要想想您,我就不会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