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百来名,时间局每年光是在这些特工身上的花费都有十几亿,但我也不知道这些钱究竟能买来多少忠诚。”李重岩停顿了一会儿,在电脑前坐下,“更不用说民间的隐形特工了。”
没等符阳夏再说什么,李重岩调出了影像资料,将其转移到投影池上方的悬浮屏幕上:“来吧,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惊人之举。”
屏幕上显现出电子烟拍摄到的画面,星河自动识别了里边三个人的身份。两人仔细观察着他们的行动,符阳夏抱着手臂说:“他们居然去了赤塔的军事禁区。”
“就像我们当初到那里去一样,那是在2009年的3月。我与你一同前往西伯利亚埃文自治区,还在通古斯河畔合影留恋,接着我们又到了赤塔去勘探,那里有个天然的光加速场。”
符阳夏笑了笑:“你总是把这些事记得这么清楚,我都不知道这对你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监控录像前进到他们在岛上生火烤食的时候,李重岩就把画面暂停了,起身去倒了两杯甜果酒来:“咱们已经很久没坐在一起喝酒了,之前有那么多朋友,现在却一个都找不着了。”
“你还想有谁留下来?白家早就跟我们分道扬镳了,其他人各有都有阳关道和独木桥,谁还记得谁的好?”
“我最捉摸不透的就是白家了,他们一直站在幕后,完事儿之后就机灵地抽身而退了。不过分了就分了,谁还想来趟混水。”李重岩喝了一大口酒,没去看屏幕中的影像。
“不知道他们一走了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果。”符阳夏时常露出庄重可亲的神态,此时他却忧思重重地别过脸,“而最令我担心的是我们的后辈,他们还这么年轻,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李重岩不言不语地低头折着一块红色的方巾,片刻之后他把方巾递到符阳夏眼前去,笑道:“红色的花。”
他们都注视着方巾叠成的花朵长久缄默,愉快和不愉快的往事都一并消融在酒香中。李重岩指了指符阳夏胸前的资历牌,开口问他:“你穿上军委副主席的制服多久了?”
符阳夏低头拍了拍袖口,似乎这些身外之物对他来说不过轻如鸿毛:“三年而已。不知道之后还有多少个三年。”
“你依然还想这么过下去吗?”
“我正等着那个容我改变的机会到来。只有穿上军装,才能让我真正想起战场。而只有这样,我才能深刻地感觉到——死亡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我从哪里来,最后就得回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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