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您不下去么?”符衷扣着腰带问他,季垚身上还穿着齐整的衣装,连皮鞋都是一尘不染的。
季垚摇头,抬手扯掉他的腰带:“我不下水,我就是带你来的。你下去吧,这水很热的,我去给你端盘子来。”
“首长为什么不下水?”符衷伏在岸边的石头上,从水里托起一朵落下的梅花。
“我说了是特意带你来的,我还下水算什么道理?”
季垚端来盘子,盘子上放着一叠姜饼,还有镶着草莓的鸟乳蛋糕。季垚掂了一颗草莓喂到符衷嘴里去,给他倒了一杯格瓦斯。
“没要到酸奶,不然我就给你弄一个草莓酸奶了。”季垚略带惋惜,“这是格瓦斯,这边的传统饮料,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尝尝,味道很清的。”
符衷拣了石块上干净的落花,摆在蛋糕盘上,用手指蘸了一滴格瓦斯,沿着杯壁抚摸。温泉水热气腾腾,符衷浸没在水雾中,他的头发渐渐濡湿,季垚拢着风衣下摆在岸边坐下。
脚边堆着干净的积雪,季垚俯身抓了雪沫揉成团子,然后丢进温泉里,雪沫一下子化开了。符衷拨弄一下水花,晃着杯子看季垚:“你在上面看着有什么意思,男朋友都脱光了站在你面前,你难道一点都不心动?”
心动?当然心动。符衷的身材季垚是见过的,尤其是手臂上的肌肉,起伏有度,刚好就是他喜欢的样子。尽管季垚喜欢得不得了,但他想起自己后背上的伤疤,还是摇了摇头。
伤疤从肩头绵延到腰际,大片烧灼的痕迹,不好看,他向来不齿。
符衷没了法子,他不能强人所难,他得尊重首长,虽然他很想用点非常手段。既然下不来水,一起喝杯格瓦斯总是美妙的,符衷把杯子递给他。
季垚探身接过杯子,没喝,放在旁边的矮凳上,挨着三两落花。符衷正想说他不解风情,季垚握住符衷的手腕,低头含住他的手指,舌尖在指腹上走了一遭。
“杯子里的味道太淡,还是你蘸的那几滴比较甜。”季垚说,他的耳朵有些红,手也是微微颤抖的。估计头回做这样的举动,心里其实慌得不行。
符衷撩首长撩习惯了的,他倒是没有季垚这么容易红脸皮,符衷回想刚才那个动作,眼梢正好瞥到杏梅,来年结了饱满的杏子果,花叶芬芳,饱含灼人的暗示。
季垚收了手,靠回软软的皮毛垫子,低头用脚尖顶着薄薄一层微雪,觑觑符衷的脸色,很快又把眼皮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