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天空之战
黎明之前季垚被一阵枪声吵醒,他向来对这种声音十分敏感,就像离群的孤狼,一切风吹草动中都隐藏着危险。
醒来的时候他正靠在符衷怀里,松软的被褥盖着身子,他隐约闻见熟悉的海盐香气,还有自己身上经久不散的鼠尾草香。符衷把他抱得紧紧的,怕他硌着,手抄到后面去托住他的背。
他想动动身子,却发现腰疼得厉害,两条腿也使不上力,还有个地方隐隐作痛。看着自己胸前的红痕,他忽然想起昨夜疯狂的情/欲,从床榻一直绵延到浴室。
外面隐隐约约又传来几声枪响,他猛然清醒,在符衷怀里闷闷地哼了一声,撑着手想坐起来。忽然身子被人按住了,符衷不知什么时候也醒过来,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符衷揽着季垚,抬起眼睛看房间巨大的落地窗,半边玻璃外,天空暗沉,仿佛云层聚满了水汽压在头顶。房间里一片寂静,断断续续的枪响和人声愈发清晰。
“外面出事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坐起,符衷一伸手按亮床头灯,季垚被猛地一下弄疼了腰,符衷忙去扶他,手在他腰上按摩:“很疼吗?要不你躺着休息,外面的事我去处理。”
季垚挽住他手臂,仔细瞧瞧符衷的伤口,无碍之后才掀起被子把腿挪出去:“你去了顶个屁用,你又不是他们的谁,他们又不听你的话。老子是指挥官,这种时候只能老子亲自去。”
“可是你会不会不太好走路,我把你后面弄伤了,如果不休息会很疼的!”
符衷下床去把袍子披上,季垚听他这么一说涨红了脸,拽着腰带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把他的细腰勒得愈发分明。
“别说了!昨天是谁做得那么狠的?我这一身不就是拜你所赐!”季垚踩了符衷一脚,耳朵尖儿红得像樱桃,符衷低头咬了一口,丝缕甜甜的滋味顿时生出了无穷的念想。
符衷在他耳边悄声细语,故意磨得他心转肠绕,江南的杏花春雨一样:“昨天是谁攥着床单求我快点儿的?又是谁坐在浴缸里叫我帮帮他的?”
刺耳的铃声忽然响起,季垚忙提着袍子去接电话,腿有点发软,他靠着墙支撑,一边歪着头听电话。符衷走到窗边去往外看,外面天还黑着,竟然下起了淅沥的小雨,远山笼罩在雾气中。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来,再见。”季垚很快地通完话,甩手把手机扔进床铺里,扣着袖子要往浴室走,回头招呼了一下符衷。
符衷扶着窗帘,听季垚在喊他,回头的时候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首长,有蛇,外面全是蛇。”
“什么东西?”季垚甩开睡袍宽大的袖子走到窗边去,窗上挂着一条条的水路,翻滚的黑云从天际的山脉顶峰涌起。近处,草原上坑坑洼洼全是水潭,大大小小的水潭里翻滚着一层花布毯子,倒伏的草木中穿梭着不少剧毒的水蛇。
那层翻滚花布毯子就是聚拢的蛇群,开水煮沸了一样在浅浅的水潭里交/缠游走,花花绿绿的蛇花子一直铺到最远处的山脚下,隔着一层水雾,看不清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