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好......”
极其轻微的一声飘进耳朵,符衷气息紊乱,说话没力气,尾音淡淡地在耳边徘徊。季垚愣了一下,抱着符衷的手臂收紧了一些,低头看看他的脸,只看到他高挺的鼻梁,还有半眯的眼睛。
忽然符衷抬手圈住季垚的背,他侧过身子把季垚拉进怀里,几乎不带一点商量的余地。季垚被他紧紧箍住腰身,动弹不得,这回他没有顾及旁边围着一圈老爷们,同样给予了符衷一个拥抱。
这只是战友之间鼓励的拥抱,季垚这样安慰自己,是非常正常而感人的。
舱中很安静,执行员们提着枪,静默地站在一旁,他们垂首站在一旁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皆不言语。墙上的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流,那些凶猛的毒蛇不知为何突然退走了。
肖卓铭提着箱子站在一群全副武装的执行员中间,白色的大褂在这黑沉的血腥中尤其亮眼,整个燃料舱都呈现一种莫名的蓝绿色。
好容易季垚才松开手,把符衷的头靠在自己怀里,擦去他脸上残留的血迹和毒液,回手招呼肖卓铭办正事。他斥退了围观的执行员,同时询问了推进舱里的情况。
肖卓铭很快地摊开医药箱要进行紧急处理,她半跪着,裤腿和白褂上全是斑驳的血迹。正要把针管刺进符衷的手腕时,抬眼看了看这位能有幸靠着季首长胸膛的伤员。
她看到符衷嘴角上挑,眼角眉梢含着春意,半山云烟一样荡漾着,一边还不忘撩起眼皮朝肖卓铭这边望一眼。
那眼睛里哪有什么中了蛇毒之后混沌不清的神色,分明亮得像方塘一鉴开,云影共徘徊!
妈的shitfuck你啥事没有在这里装个屁,肖卓铭垂下眼睛在心里骂出一连串脏话,一针管毫不留情地扎进符衷露出的手腕,后者偏偏还抖了抖手。
季垚心疼得要命,把符衷抱得更紧一些,手指帮他撩开鬓边散下的头发。
符衷的脸贴着季垚的领口,闻他脖子里散发出来的芳香气味,尽管这气味被血腥味遮盖了不少。他差点要亲上去,好在脑子还清醒,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
“首长,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季垚扶着符衷走出大门,进入甬道。肖卓铭跟在后面,无所谓地抄着手,踢着脚尖走路,一名执行员帮她提着箱子。
季垚把他扶稳,符衷歪着身子扶墙,过了一会儿季垚才回答:“说出来你一定无法想象,那已经不是我们人类能参与的战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