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巍把声音放得稳重,笑着给人道了歉,好一会儿才不动声色地把红红的耳朵恢复原状。他垂着眼睛踢自己的鞋尖,身下有些轻微不适,他动了动身子换个姿势坐。
第一次果然又痛又爽,陈巍疼得流眼泪,还是不肯让何峦停下来。
左边的眼镜察觉到陈巍的不正常,坐过去一些扶住陈巍:“哪里不舒服吗?马上就要上飞机了,这时候可不能有事。”
“我没事,就是昨天运动量太大,腿有点软,休息一下就好了。”陈巍把眼镜的手从背上拉下来,“你们不去机场准备吗?怎么来关心起我了?”
卷毛说:“我们是同一架飞机,看你坐在这里不挪屁股,就来问问你是不是有啥事。那边在吹哨子,GOGOGO,该走了。”
眼镜拍拍屁股站起来要拉陈巍,陈巍还是坐着摇头:“我在等人,我室友等会儿要来......看,他就在那里。”
卷毛和眼镜一起回头,高瘦的何峦刚收了伞,穿着风衣朝这边走过来。他拂去肩头的雪花,兜着手走到陈巍面前,左右看了看旁边两个灯泡,没说话。
陈巍问他去了哪里,何峦把手从衣兜里伸出来,手指上挂着一条纸扎的鲤鱼:“我去福神的花车下求来的锦鲤,新年礼物,送给你。”
锦鲤做得很精细,口中衔着莲花,没有画眼珠子,要求福的人自己亲手点上。陈巍捧着锦鲤端详,抬眼笑着感谢何峦,忽然听见遥远的花车经过的吹打声。
卷毛和眼镜看得眼睛都直了,何峦兜着手问他们:“你们也要?”
眼镜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扯扯卷毛的衣袖。卷毛不争气,立刻发出了告辞的声音,推着眼镜往机场走,不忘回头提醒陈巍快点跟上。
花车渐渐远去了,声音也息偃下去,陈巍刚想说些什么,大厅里开始播报登机消息,一下子把人声盖住。何峦俯身扶陈巍站起身,不轻不重地在他腰上按了按,陈巍顿时燥热起来。
何峦一直扣着陈巍的手,帮他提沉重的皮箱。走到外面陈巍有些不自在,很多人都朝他们两个看过来,陈巍几次想把手松开,何峦却一直抓着他不放。
“别怕。”何峦说,把陈巍送到飞机底下,上面有人接过他手里的皮箱,“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陈巍很轻地嗯了一声,抬头看到卷毛在朝他挥手打招呼,天上的云层正在散开,花车的吹打声时远时近。
“在飞机上好好休息,到西藏了我来找你。要是实在难受,到时候我给你请个假,等伤好了再出任务。”
陈巍被他说的有点臊,昨夜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至于是哪里的伤口,也不好启齿。他拢拢被风吹乱的头发,答应了何峦之后转身上机,坐在门边挥手让何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