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衷的爸爸是军队的指挥官,妈妈是社会名流,背后的家族撑起了半个商界,万亿财团,军/政均有沾边。季垚对符衷很了解,他知道这样的家庭是不允许发生同性相爱这种事情的。
“不会,首长怎么说这种话,什么叫连累我。爱情不是你我能控制的,它来的时候我们无处可逃。如果我们始终逃避,反而是大错特错了。”符衷说,他捂着季垚的手。
季垚没有说话,他听着时间慢慢流逝。符衷抬手擦擦他的脸颊,亲一口,指着自己右耳朵说:“你看这个耳钉,爸爸后来也没要求我摘下来。他对我总是很支持,所以他一定会接纳你的。”
“对了,上回你还没告诉我,你和你爸因为耳钉吵架的时候,你对他说了句什么话?”季垚盘起腿,他让自己置身于温黄的灯光中。
“我就对他说,我喜欢同性。”符衷这次没有犹豫,他很快地回答,似是在回忆,“不过我跟他吵架的时候我妈不在场,他事后也没跟我妈说,大家还是这样继续,日子总得过下去。”
季垚听了他的话,他说着往事就像谈论着夏日的雨水,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他用那么平淡的语调说出这样的话,季垚忽然想笑,但又笑不出来。
“这句话对符指挥官的打击确实挺大的,我能理解他为什么被你吓到,然后再没有提起这事了。”季垚轻轻地微笑,拨弄手上的丝巾。
符衷在他鼻尖上亲一下,他把季垚抱住,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季垚揉符衷的头发,忽然想起关于家乡的美梦,梦中有曾经养过的猎狗,威风凛凛、欢喜可人。
“不说这个事了,再来看看你还写了哪些羞耻的备忘。”季垚玩笑着撑起手,往上靠了靠,重新把电脑屏幕打开,他询问过符衷之后继续往下翻动备忘录。
—宝贝喜欢D.P.的咖啡,不加糖,喝完之后会剥方糖。
—宝贝不喜欢事多的人,我一定不能惹他生气。
—首长没有整理文件的习惯,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不过他太累了,我得经常帮帮他。
—不要在宝贝面前提起家人,他不喜欢。希望首长的父亲还好好活着,我们能早点找到他。
......
他把所有的细节都用一两句话记下来,按顺序编好,有时候叫宝贝,有时候叫首长,他就这两个称呼,用来用去不觉得厌倦,反而愈发缱绻。
季垚默默地看下去,偶尔指着屏幕调笑两句,两个人都红着耳朵,符衷嵌在眉下的双眼里藏着不可多得的偏爱。季垚的眼尾始终扫着桃花色,笑起来的时候如春江潮水,连海而平。
看到末尾,显然是没有写完,不过文档加密了,季垚打不开。他没有去动加密的文件,符衷退出之后又点开另一份备忘,季垚忽然皱起了眉,捂着水杯没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