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不正常?”
何峦耸耸肩不言语,尚璞挠了下头发,旁边杜郁拍拍他肩膀:“前几天我和陈巍一块去峡谷,里头不是出事了吗?军方都开火了,差点没把山炸掉,那可不就是雅鲁藏布江里出的事么!”
“谁知道江水里有什么东西,那么大的玩意儿,得要吃些啥才能供得起它。还有那个拦路的江大王,神乎奇乎的,鬼船都出来了,还有啥劲藏在后头呢?”
尚璞开始在地图上写标注,把发生过的怪事简略地写在上面,一目了然。四人观摩许久,总归是从里头咂摸一点微妙的不寻常来。尚璞说:“军方掌握很多秘密,说不定他们就知道真相。”
杜郁把鞋带扯掉,然后系上,反复多次,还去扯尚璞的鞋带,他以此为乐:“军方干的事一般不会是什么坏事,建国之后不许成精。”
何峦冷笑一声:“你以为军方就干净?”
“那些军车不是林芝军区的,V字打头,大军区直属单位,或者军委、四总,总之不管哪个都不是好惹的。你没觉得有问题吗?把他们派出来是谁的命令?军区司令?还是更上面的人?”
陈巍压着声音问杜郁,何峦拽住陈巍的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军区司令已经够骇人了,再往上?往上就是北京方面,想都不敢想。
一时说不出话,地图纸反射着白亮亮的光,何峦撑着下巴沉默,盯着地图上几个地点思考。忽然一只手压在何峦肩膀上,骇了一跳,猛然回头,却发现是肤色黝黑的绛曲老师。
另外三个人都被这一下惊起,刚想朝老师打招呼,绛曲却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让尚璞把地图收好,不许再继续谈论这种话题。
车队在这时忽然停了,哐啷一声响,横在了公路中间。陈巍撩开帘子往外面看,车里的广播开始播报,说是前方遇到障碍物,需要停车清除。
车子不走了,上头的人都跳下去,绕着公路转两圈算是休息。何峦扶着栏杆下到冻硬的路面上,靴子的底只能踩到硬邦邦的冰壳子,风不是很大,原野上荒无人烟,黑暗中只有白得发亮的雪。
“前边好像是塌方,冰川垮下来了,全是大石头,跟路面都冻成一块儿了,全部清除怕是要花点时间。”
“现在是冬月,雨都不下了,哪来的塌方?你看这层冰块把地面和山体冻得结结实实的,塌不了。”
“那那些东西是怎么垮下来的?”陈巍指指前边一人多高的石头和大型冰块,一堵墙一样横在路中间,“旁边是雪山,应该是从上面滚来的。说是冰川滑移也不太像,范围不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