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逐搭着手,斗篷垂到她小腿边,她头上别着黑色的小帽,耳坠上的珠宝熠熠生辉:“顾州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你了吧?我是顾州先生的姨母。”
三叠听了这句话,白逐敏锐地捕捉到他年轻的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和僵硬。白逐并不慌张,其实她一开始就不慌张,因为她知道自己稳操胜券。白逐从包里拿出一部手机,按亮了给三叠看,上边一长串都是未接电话,来电人就是晏缕照。
这是顾州的手机。
白逐把手机递到三叠手里,不再言语。她不紧不慢地站在门前,仿佛什么事都不上心的样子。电梯门突然开了,三叠的胖子邻居从里面走出来,往这边看了一眼。
最后白逐还是进了三叠的家门,一进门她就闻到有玫瑰花的香味,但屋里没有种花,也许是香水。竹木矮凳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书,旁边是青铜小雕塑,那摊开的书就像在诉说遥远的生活。
三叠询问了白逐的意见,给她倒去温热的白开水,虽然一位富贵的夫人喝着白开水仿佛不合时宜,但三叠没有多说,也没有多想。他们面对面坐下,白逐把斗篷脱下来叠好,搭在沙发上。
“顾州的手机怎么在您手里?”三叠先开口问,他把咖啡放下,“他一直都不接我电话,也不与我联系,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白逐面不改色地看着茶几上放着的手机,爬满皱纹的双手捂着热水杯,说:“晏先生,我知道您和顾州是很好的朋友,这一点毋庸置疑,也不要多说。我一个老太太,玩不来骗人的把戏,我只能很遗憾地告诉你,顾州先生在边境执行任务时遇到了困难,情况不是很好。”
三叠猛地一下攥紧了手指,他感觉到一种久违的窒息,仿佛一只冰凉的利爪,一下子捏紧了他的心脏。尽管房间里喷着淡淡的玫瑰香水,仍然不能缓解他此时的紧张。
这些都被白逐看在眼里,三叠正要说话是,白逐提前一步开口了:“我们正在尽力搜救,晏先生,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请不要紧张。”
“白夫人——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您恐怕不止是东北猎场的主人这么简单吧?”三叠盯着白逐看了很久,那期间他也思考了很多东西,“不然,我怎么知道您说的是真是假。”
白逐看着三叠的眼睛,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热水,她的视线一直没从三叠脸上离开过。那种目光,就像法官在法庭上审判犯人一般,充满了判决和审视的意味。
两人对峙半晌,忽地都笑起来,三叠笑了两声,就听见对面的夫人略带笑意说:“我一个老太太,除了经营一下猎场,还能有什么用处?晏先生,我可比不得你们年轻人。”
三叠心里自然有分寸,但他没有明说,他给白逐倒上新的热水,白逐从包里拿出一个密封的信封,推到三叠面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