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努力保持平衡,他感觉到绳子始终绷得紧紧的,隐有缩短的趋势。山花松了口气,他跨开腿,抵住唐刀,呼唤符衷的名字,好让他在上来的时候有参照物。
“魏山华!”符衷的声音终于在轰响中出现,山花听出来了,他就在栈道下方。山花很快地应答他,卸下绳子绑在唐刀上,然后斜着身子往栈道缺口那一头挪去。他几乎是趴在栈道上,这样有助于增大摩擦力,不至于打滑。
山花看到了符衷,他匍匐在一条倾斜的钢筋网上,双手紧紧拽住网格,正在艰难地爬上来。山花攀在栈道边缘,朝他伸出手,吼道:“抓住我,我把你拉上来!快!栈道快塌了!”
符衷看了看两人的距离,他往上爬了一步之后身下猛地一沉,钢筋网垮塌之后掉下去了。千分之一秒间符衷伸手抓住了山花,山花把他拽紧,符衷悬吊着,距离栈道一步之遥。
山花单手承受符衷的重量,他脖子上全是鼓出的血管,手臂肌肉已经硬得像钢铁。山花把符衷拉住,固定住身体让符衷使用镐子。符衷把镐子敲进石头,借助手臂力量拉起身体。
忽然浓白的蒸汽中出现清晰的狗吠,一条狼狗的身影出现在山花旁边,它又跑回来了,身上有点伤。狼狗趴在栈道边缘朝着符衷吠叫,然后低头咬住符衷的衣袖,和山花一起拼命往后扯。
在一人一狗的帮助下符衷终于移动到了安全地带,他侧躺在栈道上,山花这才注意到他右下腹贯穿着一根钢筋。狼狗凑上去舔了舔符衷受伤的手,符衷一边流眼泪一边笑着摸了摸狼狗的脑袋。地震使得石壁分离越来越明显,脚下的栈道岌岌可危,山花把符衷扶起来,架着他和狼狗一起继续往前面奔逃。
栈道过了两百米就到了头,蒸汽弥漫到这里稍微减小了势头,符衷感觉呼吸稍微顺畅,他的嘴唇已经发紫了,眼前模糊不清,是气体中毒症状。他大口地呼吸干净空气,全身战栗不止。
耳边不再是石头崩裂的轰响,而是水流的冲击声,一条水势极大的瀑布从高处倾泻下来,下方被水流冲击成一个渊潭。水边极冷,几乎要结冰,水面冒着寒气,于外部的灼热截然不同。
山花把符衷放倒,让他靠在石壁上,蹲下身给他紧急处理伤口,身体里一直插着一根钢筋不是件好事。狼狗一直在身边徘徊,焦虑地吠叫着,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吼声。
“你在害怕什么?小东西。”山花瞥了狼狗一眼,觉察到了狼狗此时的恐惧和着急。动物害怕的原因只有两种,一种是灾难来临,另一种是他们预知到了周围有更可怕的生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