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逐沉默地站了几十秒,然后抬起枪对准了车子的风窗。李重岩在车子里坐了一会儿,拿着伯莱塔打开车门下去了。他提着枪朝白逐走过去。司机倒了车,想离开这里。不过还没等他倒出路障,白逐就把手指扣了下去。一声闷闷的枪响后,牧马人就翻倒在路基下的雪地里,枪口*出来的燃烧弹把这个铁家伙给烧起来了。司机的额头中了一弹,倒在驾驶座上。
李重岩走到白逐面前,两人隔着一米远。白逐把枪口放下,她先看了看燃烧的车,在转过视线看了看李重岩:“四爷,好久不见了。”
“哦,是啊。”李重岩点点头,他瘦了很多,穿着长大衣,里面露出西装和领带,“整整九年了。”
白逐的唇线抬了抬,瞥了一眼雪地里的车子,说:“你最后的伙伴只剩下这个倒霉的司机了吗?”
“现在所有人都离我远去了,我走到这一步只剩下了自己。”李重岩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路旁的水杉像两排平行的屏障,黑色的路在尽头处缩成一个小点。
他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他不可能再沿着老路走回到过去的时光里。
“离开时间局之后你过得还好吗?”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李重岩问道。
白逐抬了抬眉毛,她的唇线压得很紧,眼眶周围的皱纹加深她表情的严厉:“我在带着我的执行员们在猎鹰突击队里过得很好。”
李重岩仿佛是刚刚才看到白逐袖子上的猎鹰臂章,还有她帽子上的双翼。他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说:“那批跟着你从时间局分出去的执行员现在已经成了特种部队的主力军了。”
“我们是新成立的部队。”
李重岩略带缅怀地垂下眼睫,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这些老古董也并非一无是处,他们也曾年轻过,也是领路人。
白逐想了想,说:“胡三太爷的忌日上我没有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