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国师在长应府吧,我听说是将知府大人、通判大人都叫过去了,正商议如何应对这次水疫的困险之境,果真大人物来了就是不一样,我们都……”
有人止住了他的话,“嘘嘘,说出来你不要命了!”
另一个人编织着草鞋,身前还堆放了一些竹编斗笠及竹筐,他听了以后忧愁道:“这疫病之患当真能好起来?我听说,上游的水关了几道闸口,别不等这怪病过去,先……”
“呸呸!别乱讲,你没说,我当没听!”
国师从府的人在马车两侧跟随,自然听得一清二楚,长得细长脸的侍从身穿灰衣,低声不屑道:“愚昧!”
他身后跟随一名身量较矮的年少侍从,显然也听了一耳朵,他不解地低声问前面的人:“为何我总觉得那人与画像上的国师并不是十分相似?虽说他身带国师印,看着面相气质也有两分相同,但是就是哪里让人觉得奇怪。”
在前领路的人冷笑一声:“他当然不是,说不准是哪来的江湖骗子,通判举荐又如何,算什么东西。”
马车上的车帘轻轻撩开,坐在里面的一个少年道童听了忍不住皱眉,他扫过两人:“休得胡言乱语,国师大人的事情何时轮得到你们插嘴?印如亲临,他便是国师本人,此事尔等私下不准再提。”
道童身份显然高于二者,领路的侍从虽然心有不忿,却也不敢顶嘴,只是低头道,“小人明白。”
他们得到了这位国师的命令,外出采买药物。
但谁都知道如今城内药物稀缺,唯有走访附近的一些村镇上才能略得一二,至于兰荆城内,自然要看高价才能买到这位国师所提到的药草了。
马车停了下来。
少年道童一个人先进了药铺,他要先看看店内的药材品质如何,既然接收到了国师的任务,他肯定会好好做筛选,不给从府丢人。
其余两个年岁较大的灰衣侍从在外看管马车,并没有跟随进去。
两人进入从府,至今没能通过筛选成为道童,也没资格亲手接触丹炉,平日里当值守门都免不了闲聊一番,今日在外自然也要说上几句闲话。
先前抱怨的那个人心底还是不平。
不论是这领队的少年道童还是那个过来冒充国师的人,他都看不惯!
虽然知州大人力保他是国师,但他长堎就是不信,他心底冷笑,此人定然是个骗子,只不过将他们这群蠢货蒙蔽了!
矮个子的侍从低头叹气,“自打他一过来就开始浪费咱们府库里的钱了,他若是假的,我们可真是个笑话。”
长堎想起那人的态度,说话都是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吐,怎么可能是真国师的作为?
“回头叫国师府的白衣大人们发现了,砍了他的头不要紧,只怕我们也要给他陪葬!”
”只希望他不会是骗子。”那一侧的年少侍从说,“他治好了通判大人的女儿,我是亲眼所见,他的本事与狠绝,若非国师,那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