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纭息影时才二十七岁,这时的她不仅各种电影奖项大满贯,还是国内唯一一个拿到了两次金蝴蝶奖的女演员。
在演戏方面,她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但目前这个年代里还没有什么流量饭圈、粉丝经济、商业价值的概念。
也就是说,沈纭有作品的时候观众多,但没作品的时候粉丝也就流水一般粉别人去了。
这不能说不好,只是互联网舆论风向太容易被人控制,只要人多声音大,人们就会本能地被舆论牵引,受情绪支配,偏激中做出错误的判断,从而埋没真相。
于是若干年后,当沈纭被傅赫川旗下娱乐公司的艺人刻意泼脏水时,数万条评论里竟然找不出一个替她说话的。
毁灭一个女性太容易了,尤其当她被判定有罪时,无论摆出什么样的证据都能被人们以千奇百怪的角度反驳回去。
裴见深意外身亡后沈纭本就郁郁寡欢,在流言的刺激下,更进一步地得了抑郁症,最终跳楼身亡了。
沈纭的死是压死原主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主本来就在傅赫川的刻意陷害下涉嫌内幕经营罪,职务侵占罪,挪用资金罪等,不光身败名裂,葬送裴氏数年基业,他还面临十年以上的牢狱之灾。
走投无路的原主拿着刀蹲守在傅赫川别墅门口,想要和傅赫川同归于尽,最终却连傅赫川的头发都没碰到,反而给自己的罪名里又加了一个故意伤人罪。
书里的池绪想求傅赫川放过原主,毕竟原主落到那个地步,一切都因他而起。
可惜池绪自己都是傅赫川的笼中雀俎上肉,哪儿有资格跟傅赫川提请求,这个举动反而激怒了占有欲与控制欲极强的傅赫川,替自己求来了一顿打。
这时池绪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了,他身上大伤小伤的就没好全过,再加上忧思苦闷,郁结于心,整个人如冬日残花般,行将凋谢。
他走两步就喘,站一会儿就头晕,甚至吹个风都会咳得死去活来,最终生生咳坏嗓子,吐出血丝。
而傅赫川认为这是池绪别有用心的苦肉计。他不给池绪看医生,池绪也无从吃药。
直到某一天,池绪突然不见了。
傅赫川以为池绪又逃走了。
发现池绪不见的那个瞬间,傅赫川暴涨的愤怒简直令他想把监狱里的原主拉出来一枪毙了。
池绪没有手机,没有钱,没有身份证,根本跑不了多远。
傅赫川本来觉得自己三天就能把池绪抓回来,可惜他的人翻遍了整个苏北市,一连找了半个月,还是没找到池绪。
直到傅赫川收到一封勒索信,一封来自他商业上的仇敌的勒索信。
池绪是被他以前得罪过的人绑架了。
所有人都以为傅赫川爱惨了池绪,所以这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场针对傅赫川的报复。
但内在针对的还是池绪。
因为这场绑架案是傅赫川的助理江泊文暗中策划的。
江泊文是江宁的儿子,江宁和傅赫川的父亲傅决一起成立了旭阳资本。
江家和傅家一直走得很近,江泊文从小就喜欢傅赫川。
他自视甚高,傲慢刻薄,一点都不把池绪放在眼里,甚至偶尔还会对池绪动手。
江泊文爱傅赫川爱到甘愿给他当小三。傅赫川对江泊文也有那么几分一起长大的情分在。两个人都没什么忠贞不二的道德观,于是半推半就地搞在了一起。
在江泊文的精心设计下,绑匪把对傅赫川的恨尽数宣泄在了池绪身上,因为他们相信池绪是傅赫川最爱的人。
伤在池绪身,就会痛在傅赫川心。
于是,等傅赫川终于赶到和绑匪约定好的悬崖边时,看到的是遍体鳞伤,被血浸透的池绪。
像一页单薄残破的纸,被绑匪狞笑着推落了悬崖。
悬崖下是波澜壮阔的大海。
接下的剧情就十分离谱了,据系统说这是追妻火葬场的基本套路:替身受死亡后,渣攻才突然明白原来自己已经爱上了替身。
于是渣攻开始发疯发狂发癫发疯,内疚忏悔浑浑噩噩。
替身受以死亡为代价,从鞋底泥摇身一变成了渣攻心尖上的朱砂痣。
多么荒唐可笑。
傅赫川尽管伤心欲绝,恨不能和池绪一起跳崖落海而死,但他终究没跳,爱得一番死去活来之后,又找了个和池绪很像的小明星陪在身边。
也不知道是在恶心谁。
按小说的基本套路,池绪当然没死,命大得离谱地被渔民救了起来。
但他失忆了,忘记了自己是谁。
裴谨修:“……”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池绪从死神手里捡回了一条命,或许是因为忘记了过去,他的身体没有过去那么差劲了,勉强养好病后,就开始在社会上零零散散地打一些杂工赚钱。
于是,某一天当池绪在高端私人会所里被有钱富二代为难时,他和傅赫川再一次相遇了。
认出池绪的傅赫川有种难以名状的失而复得的喜悦,但他没有说实话。
傅赫川知道如果自己和盘托出的话池绪一定不会原谅他,更何谈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