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着智多星杯知识竞赛多说了两句,文东这才意识到自己偏离主题了,连忙扯了回来,对裴谨修介绍道:“裴神,这是我爷爷!”
文时泽此时也撑着伞走到了他们身侧。
十分意外的,文冬发现自家爷爷竟然笑了笑,眉目和煦道:“谨修,好久不见了。”
说罢,又抬头对着裴见深道:“裴董,久违了。”
裴见深打完招呼后,裴谨修也颔首以示尊敬:“文行长,好久不见。”
文冬一脸诧异:“爷爷,原来你们认识啊。”
文时泽“嗯”了一声,然后浅笑着说:“以前因为一些事和两位有过往来。”
文冬还从未见过自家爷爷露出如此满含欣赏与赞叹的眼神,他满脸震惊,稀奇地想:不愧是裴神啊!竟然能得到他爷爷的认可!
天冷得很,四人并肩同行着。一边走,文时泽一边问道:“谨修,打算在这儿待多久?”
裴谨修说:“一个月。”
文时泽又问:“住在哪个酒店?”
裴谨修:“万洲。”
文时泽笑着说:“我也在万洲,有空一起下棋?”
走在另一旁的文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爷爷是想和裴神下棋啊!
他回忆起了小时候被强制性送去学棋的经历,心有余悸地往一旁缩了缩。
也就是后来文时泽终于意识到文冬在围棋上也毫无天赋,也实在不喜欢下棋,才遗憾地放弃继续栽培文冬这根朽木。
此次年会汇集了全球各地上千名企业家、政治学家、经济学家,还有各国的媒体代表。
随着科技不断发展,世界日星月异,风云变幻,聚焦于此的企业家大多都试图找出并抓住时代机遇,以期能乘上风口,一飞冲天。
除此之外,还有随着科技发展而产生的一系列环境污染问题、贫富差距问题、粮食及新能源问题。
文冬虽然来之前只是为了来r国旅游,但这次经济论坛开了近一个周,国内外不少知名企业家、经济与政治学家都做了专题演讲。
耳濡目染之下,文冬也终于开了一窍,学到了不少事。
可转过头听他爷爷和裴谨修聊天时,文冬又一个头两个大了。
他只能看懂事情的表面逻辑,若要剥茧抽丝,寻根究底,用什么数学经济模型去分析其中蕴含的深层规律,在他听来就高深莫测,玄而又玄了。
很快,他们就在r国度过了整整半个月,马上就要迎来华国的农历新年了。
除夕前一天。
年会结束后,由洛津商会会长钟正明牵线,约此次来到世界经济论坛的华国学者、企业家们共聚一堂,欢度新年。
宴会的开始时间订在了第二天上午十一点,按两国时差来算,他们吃吃饭,喝喝酒,聊聊天,聚餐一个小时后刚好就是跨年之时。
裴谨修自然也要出席。
华国除夕跨年的时候f国是下午五点,池绪还在珠宝展览会里,估计也抽不出来空。
出国之后,因为时差和工作问题,他们同时在线的时候并不多。
裴谨修习惯每天睡前回消息,那时的f国是凌晨五点,池绪还在睡觉。因此对应的,池绪一般早上七点起床后回消息,这样一来,裴谨修一觉睡醒就能看到他的回复。
半个月来,他们已经形成这种默契,聊天虽然断断续续,但总有来有往。
这天晚上,裴谨修与文时泽又下了一局棋,他们从七点一直下到了快十点,最终以裴谨修险胜半子告终。
文时泽倍感欣慰,笑着赞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不错,不错。”
裴谨修也清浅地笑了笑,谦逊真诚道:“您棋风稳健,我也受益良多。”
文时泽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沉吟了一会儿后态度忽变,半真半假的,又好似开玩笑般道:“棋风稳健?是在说老头子过于求稳,不知变通吗?”
文时泽目光灼灼,他眼周虽然布满皱纹,眼睛却并不浑浊,反而明亮锐利,显得很有精神气。
裴谨修不躲不闪,迎着文时泽的目光,没说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好半天,也半真半假、好似开玩笑般地回道:“不敢。”
文时泽摇了摇头,笑得纵容:“没见你有什么不敢的。”
紧接着,他一边收棋子一边道:“本来,我以为我们第一天下完棋后你就会借着机会劝我达成合作,结果直到今天,你还是一个字没提。”
裴谨修也帮忙收起了棋子,他言简意赅道:“有些事不用我多说,您总会想明白的。”
笑了一声,文时泽朗声道:“还真是自信,和你的棋风一样自信。”
顿了顿,文时泽伸手拿起了一颗白棋,问道,“这么看来,其实我的每一步都在你的预料中,对吗?”
裴谨修接过那颗白棋,果断落子。
虽然大半棋子都被收回了棋盒,但方才的对局早已烙印在两人脑海之中,方时泽盯着那颗白棋看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是从哪步棋开始走向颓势。
裴谨修抬头看着文时泽,他眼中光华流转,无比笃定道:“我自信,是因为我知道那是正确的。”
文时泽顺势反问:“什么是正确的?”
裴谨修道:“为公司,能合法地赚到更多的钱;为国家,能大力推动经济发展,提供大量的就业岗位;为人民,能更进一步提升生活质量,享受方便快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