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特派,我知道你公正廉明,但开游戏厅不是开赌场,全国不知道有多少,县里不光我们良庄一家。其它地方没事,我们这儿有事,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其它地方我管不着,我只管良庄。”
罚三千,太多了!
不仅罚款,还不许再摆好多游戏机,不许学生去。游戏厅就靠赚学生钱,不许学生去跟要人家关门有什么区别。
其它站所要么有权要么有钱,文化站是清水衙门中的清水衙门,就指着游戏厅和台球室赚点房租。再说雷老板人挺好的,大儿子结婚人家送了好几百。
吃柿子捏软的,我在乡里最没地位,最好欺负,他是故意拿我立威,故意让我好看!
吴大庆越想越憋屈,再也忍不住了,拉着他胳膊嚷嚷起来:“韩特派,我都说了让雷老板整改,你还想怎么样?屁大点事,上纲上线,是不是看我吴大庆好欺负?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你这样做事的……”
“吴站长,我真不是刻意为难你。”
“你就是在为难我,罚款,拘留,还劳教,行啊,先把县里那些游戏厅老板罚了拘了再来罚雷老板。”
“吴站长,你别激动,你听我解释。”
“好,你先解释解释为什么县里可以,丁湖可以,我良庄偏偏不可以。做事要一碗水端平,你端不平你就是在为难我……”
低三下四几十年,二儿子好不容易谈个对象又吹了,老吴要么不爆发,爆发起来很怕人,脸涨得通红,青筋爆出,捋起袖子,揪住他胳膊,声音越嚷越大。党政办、经管站、民政办、工办和财政所刚上班的干部,全围在会议室外看热闹,搞得韩博焦头烂额。
“喊什么喊什么?”
卢书记来了,他爱人在粮站上班,平时住粮食宿舍。
把自行车往一个看热闹的干部身边一推,跑上来一脚踹开会议室门,指着二人咆哮道:“老吴,把手松开!小韩,怎么回事?”
“卢书记,他……他……他看不起我,他……他欺负老实人。”
第二天上班,就在乡政府同另一个老干部拉拉扯扯,而且还是个公认的老好人,卢书记很是不快,回头喝斥道:“看什么看,也不怕群众笑话,散了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书记的话管用,身边转眼间就剩下三个人,其中一位穿夹克衫的应该是焦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