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闹闹。
三百多公里,路况不好,开五个多小时,累死人。
去新庵汽车站坐依维柯快客多好,上车睡一觉就到了。关键老卢要求“先礼后兵”,必须穿警服佩手枪带手铐,必须开警车去。
“韩特派,开半天车太累,我在前面公交站牌下车,坐109路去王队长工地,你找个旅馆休息一下,明天早上8点去甲方那儿,我提前去,我在门口等你。”
在良庄,老严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走南闯北,去过十几个大城市,但只是去过,大多时间其实住工地。真正有本事的是那些能接工程、能管理一个大工地的项目经理,不是他这种半路出家的财务人员。
他把自己位置摆得很正,就是一跟在后面掏钱买单的,拉开包,沾着口水数出一叠钞票,往储物格里一放:“这1000放你这儿,请人帮忙,开房间交定金,花钱地方多了。有发票最好,没发票我回头想办法。”
这会计,哪个领导不喜欢,难怪汪经理那么器重他。
“也行,我呼机号你知道的,128全省漫游,能呼到。明天早上8点,甲方门口见。”出公差,当然是公费,韩博不跟他客气,也没打算帮他乱花。
放他下车,沿中山路往东开,过十几个红绿灯,拐了三次,终于抵达江城大学东校区西门。
十二点多,离上课尚早,嫌食堂饭味道不好,喜欢在外面小摊吃的学弟学妹出双入对。
才过去几个月,感觉似乎离开很久。
眼前的一切让记忆渐渐清晰起来,毕业会上唏嘘一片,嘤嘤或嚎啕的哭声不绝于耳,几十对校园鸳鸯作鸟兽散了,天南海北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再聚。
前程往事,多有唏嘘。
当几年学生会干部,跟晚几届的学弟学妹没少打交道,刚说说笑笑擦肩而过的那几位,在校运动会上合作过,现在却形同陌路。
正扶着方向盘朝校园里的林荫大道张望,有人轻轻敲车门,回头一看,一张精致的脸庞正笑盈盈看着自己。
“等急了吧?”阔别四个多月,猛然见面一阵悸动,急忙推开副驾驶门。
“从十点半等到现在,你说呢?”李晓蕾穿着火红色的衬衫,套一条豆绿色的裙子,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批在肩上,水灵灵的大眼睛顽皮地眨了眨,鼻子略显有些上翘,显露出一副淘气相。
“路上堵车,快不起来。”
“警车也堵?”
“水泄不通,警车一样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