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博一愣,不动声色说:“有点。”
“紧张什么?”
县领导迎上去了,张局都没资格往前凑,身边没人,韩博不担心被人听见,苦笑道:“紧张卢书记,他在市委挂过号,市领导记得他,对他印象本来就不好。”
小伙子重情重义,难怪侯副市长那么器重。
张局暗赞了一个,意味深长地说:“别替他担心,市里的老干部没几个,主要是干休所的。你去过北河,见过良庄走出去的部队首长,知道他们对卢书记有多尊敬。军分区跟良庄关系不一般,他们不会为难卢书记的。”
干休所又不归军分区管,老卢连省军区的关系都动了,人家肯定不会为难良庄。
嘴上说紧张,其实心里一点不紧张。可要是嘴上说一点不紧张,局领导会以为你没心没肺,韩博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领导们简单寒暄了几句,各上各车,车队从丁字路口兵分两路。
一路在杨县长陪同下去乡政府,一辆地方牌照,两辆部队的轿车和一辆部队的大客车;一路同谢书记一起去派出所,他上车时朝这边打了个手势,韩博立即拉开车门,请张局上越野车。
50米,其实真不用开车。
这边全准备妥当,领导们一下车便直奔二楼会议室。
椭圆形会议桌上整整齐齐码着四百多份案件材料和一些极具代表性的物证,食堂的彩电搬过来放在墙角的柜子上,电视机上面是昨天暂扣的录像机。
市委秘书长,军分区政委,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等大领导全在这边,一脸尴尬显得有些紧张的上校军官应该是干休所所长。
谢书记简单介绍情况,让站在角落里端茶倒水当服务员的韩博拉上窗帘放录像。
作为事件的参与者而且是主要参与者,韩博非常清楚什么时候该快进,什么时候该正常播放,管理员带着老干部涌进乡政府一楼会议室,管正在主持老干部工作会议的老卢要说法的片段很精彩,老干部之间的辩论更精彩。
“你们到底是信马克思还是信这个神仙。要是信马克思,你们就不应该来,就不应该做这种违反组织原则的事;要是信这个神仙,你们就不是唯物主义,就不是共产党员!”
“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到底是打麒麟旗,还是打共产主义的旗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