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经理和服务员大开眼界,很客气很热情。
住宿费打折,120的标准间一晚只收100。
吃饭时送一个菜一个汤,老板提着酒瓶、端着杯子过来敬酒,发现四人滴酒不沾,只能以茶代酒敬一圈,一人发一张名片,非要交个朋友。
“李老板真豪爽,江南人就是比我们江北人会做生意。下次要是来附近出差,肯定住他这儿,不会去其它地方。不像柳下宾馆,对领导很热情,对普通旅客爱理不理。”高亚丽抱着被褥走进房间,一边帮着打地铺一边大发感慨。
韩博打开电脑,回头笑道:“柳下宾馆不愁没生意,柳下、梁湾包括我们良庄没像样的宾馆酒店,没人跟他竞争,所以你得求他。这儿就不一样了,附近四五家,竞争激烈,服务态度必须好。”
“这倒是。”
高亚丽放好枕头,站起来一脸不好意思说:“亮哥,对不住了,让你睡地铺。”
虽然有专案经费,但经费一样不能乱花。
四个人,开两个房间,全男同志好解决,现在有一个女同志。只能三个男的挤一间,高亚丽一个人一间。
听上去似乎很艰苦,其实对经费紧张的公安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
去年“严打”,满世界抓捕逃犯,民警在外面的伙食费、住宿费一天不许超过60。两人一组,一天120。宾馆酒店根本不敢进,只能住十几二十的小旅馆,吃饭在路边摊儿解决。
去年底归家豪和安小勇去海港市执行任务,包括联防队员在内好几个人。第一天晚上在市区没找到小旅馆,只能住宾馆。四五个人挤一个房间,没被褥,把被子横过来盖……
吴永亮调到公安局之后一直在巡警队,没真正执行过异地抓捕任务,但听说过,而且不止一次听说。
相比人家,这已经很奢侈很夸张了。何况眼前这位是谁,小单的未婚妻,如假包换的弟妹。
“有什么对不住的,我喜欢睡地铺。”
吴永亮往软绵绵的地上一坐,眉飞色舞说:“刚参军在新兵连,打几个月地铺。在山里,营房破破烂烂四面跑风。大冬天,不生炉子更不可能有空调。下面只有一条褥子,上面只有一床被子和一件大衣,真冷,不过现在想想挺有意思的。”
田成不禁笑道:“所以说当兵可能后悔几年,不当兵会后悔一辈子。”
……
这些天太紧张,说说笑笑,放松一下感觉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