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任感觉这事有些夸张,欲言又止问:“王姐,谁会找晓蕾嫂子麻烦,谁又敢找晓蕾嫂子麻烦?”
这小子,在良庄呆久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刘旭瞄了他一眼,冷冷说:“良庄当然没人敢,良庄以外就难说了。”
老米不是正式民警,说话没那么多顾忌,分析道:“韩局的担心有一定道理,罗书记在思岗不像卢书记在我们良庄,他初来乍到没树立起威信就调整那么多干部,把丝绸集团卖给私人老板,让我们思岗本地的缫丝厂从私人老板手里买高价茧,肯定有人不服。那些人不敢跟县委书记叫板,但可以在背后搞小动作。挑拨离间,什么事全往丁总他们身上推,罗书记要是上当受骗收拾丁总他们,就等于跟侯书记对上了,那些人就可以坐山观虎斗。”
“丁总他们到底有没有贪污。”
“你问我,我问谁去?”
老米从老殷手中接过香烟,紧盯着小任道:“我只知道如果县里查丁总,就有可能查晓蕾。晓蕾当然不会有问题,可她是一个女同志,怀着身孕,如果肚子里的孩子出事怎么办?我一个职工有劲儿使不上,你们是民警,是韩局的老部下老同事,到时候你们怎么跟韩局交代!”
有可能面对是不是犯罪分子,是高高在上的纪委。
刘旭恨透了老卢,暗骂他为什么非要让李晓蕾留在良庄当什么基金会董事长,阴沉着脸一声不吭。
老殷这个教导员是“捡来”的,王燕资历不够,一下子提副科别人可能会有闲话,局里用意不言自明,先帮她占位置,过一两年再来个平稳交接。
快退休的人,同样没什么顾忌。
他点上香烟,轻描淡写说:“晓蕾不是党员,纪委不好双规。丝绸集团也不是国营企业,早就股份制。县里有股份,干部职工一样有股份,监察部的那个什么规定同样不好适用在她身上。”
“检察院可以,涉嫌职务侵占,开张拘传证就可以带她走。”小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脸忧心忡忡。
县检察院再厉害能有市政法委厉害?
陈书记多器重韩局,而且认识李晓蕾,岂能坐视不理。
老殷认为没什么好怕的,抬头道:“公事公办,不管谁来,先拿手续,没手续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我们履行职责,理直气壮。”
“要是有手续呢?”小任急切问。
“除了传讯还能有什么手续,跟他们说清楚,晓蕾怀有身孕,这种情况刑事案件还要办取保候审,判刑还要监外执行呢。想了解情况在所里了解,想把人带走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