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是多么出色,多么与众不同。
韩博印象最深刻的当属她的衣着和辫子上的丝带,她是记忆着那么多女同学中最懂得打扮自己的女孩子,在那个大家都没多少零花钱的时代,质地、颜色、样式,无一不随着季节每天发生着薄厚和深浅的变化——她自有一套让人惊其为天人的时尚概念。
她的长辫子或马尾辫总是散发着好闻的薄荷或是栀子花味道,那是她自己用家门口地里的薄荷叶或栀子花揉碎了装在瓶子里做出来的。
当然,她现在跟以前一样漂亮,甚至更漂亮,但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扎着马尾辫、穿着淡紫色连衣裙,站在操场旁碧绿成一片的桃树下,微笑着看自己打篮球的女孩了。
韩博感慨万千,郝英良等人则唏嘘不已。
她嘴上说没事,心里肯定难受,李晓蕾急忙岔开话题:“吴娜,说说韩博,你们上中学时他什么样?”
“中学啊,我想想。”
吴娜故作夸张地想了想,轻笑道:“晓蕾,你老公是我们那一届唯一的一个文武双全的,田径几项基本全能,篮球打得出色,写一手好书法。我们同一届,不一个班,学校开运动会或是搞什么比赛。他是班长,我也是班子,一想起他我就头疼,比不过,拿不到第一。有一次不知道什么比赛,他一进场,我们的选手代表就脸色铁青地嘟囔:来比什么嘛,还有比的必要吗?”
“是吗,韩博,没想到你还有这么辉煌的过去。”
“才知道,你丈夫我品学兼优,不是开玩笑的。”
“大言不惭,真不要脸,也不怕别人笑话!”江亚男才是真正的学霸,才是真正的品学兼优,忍不住调侃道:“老大,按理说全能到这种人神共愤的地步,且模样身高属于中等,你应该是早早就开始谈恋爱的,不追女孩子,女孩子也会追你,怎么一直拖到大学认识晓蕾?”
“拜托,我出生在农村,我是农民的儿子,想改变命运就得好好念书,哪有工夫和条件去谈恋爱。”
“这一点我深有同感,我也是从农村出来的,我也是农民的儿子。”郝英良深以为然,觉得跟对面的市公安局副局长已经成了朋友,有太多共同语言。
时机差不多了,李晓蕾趁热打铁地问:“亚男,你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是第一,你怎么没人追,你怎么没谈,怎么一直拖到今天?”
“谁说没人追的,追我的人多了去了,连田学文都追过,这事千万别跟佳琪说。只是没一个能入本姑娘法眼,不想将就。”
“我看不出那个关星伟有什么出众的。”
“你见过人家没有,没见过没发言权,就算见过也不一定有。”江亚男装出一副得意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
“我倒是想见一下,想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可惜他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