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盛先进去观察,确认没什么可疑,很默契地走到门口,买来一张报纸,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看。
韩博整整西服,走进店里要了一杯咖啡,坐到靠墙的位置掏出手机,等了十几分钟,一个背着旅行包、戴着墨镜的亚裔小伙子过来了,用一口不是很流利的英语跟服务生说了几句,偷偷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走到韩博面前。
“韩参赞吧?”
他说得是普通话,韩博微笑着点点头,指指对面的椅子。
小伙子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熊猫眼”,回头看看身后,不无紧张地坐下身。韩博注意到他不仅眼眶肿了,左边脸颊还有擦伤,手腕处有很明显的青色淤痕,如果没判断错,应该是手铐造成的。
“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弄成这样?”他很紧张,韩博没问姓名,而是先关心起他的遭遇。
“韩参赞,我被人陷害了,这些是约堡的腐败警察弄的。”
“需不需要我给你推荐一个信得过的律师?”
“事情没那么简单!”来就是告状的,小伙子不吐不快,根本不用韩博刻意问,便一脸愤慨地诉说起来。
“韩参赞,我姓黄,叫黄雨军,这是我的护照,这是工作签证。我跟那些偷渡过来的闽省人不一样,我是做外贸的,公司在东海,我是公司派过来的。”
手续齐全,跟那些偷渡客果然不一样。
韩博掏出笔记本,一边记录一边示意他接着说。
“我们的货柜原来是从华洋清关走货柜,后来发现这家报关行收费太高,就找另一家清关行。华洋的一个叫阿生的台湾人,也可能是香港人,打电话问我怎么不从他们那儿走柜子?我当时没在意,就说你那里价格不太合适。没想到,这就是厄运的开始!”
“大约过了一个月,我们的办事处被一帮警察堵住了,有两个是海关的,还有一个四五十岁的穿便衣的印度人。海关的人说我的货柜里有走私物品,后来改口说低报税款。那帮警察开始在办事处里翻箱倒柜,后来又把我拷起来,让我带他们去仓库搜查。”
韩博能想象到他当时多么无助,抬头问:“他们有没有搜查手续?”
“有。”
小伙子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地说:“他们有搜查令,我一样有手续,没走私,没低报税款,有什么好怕的。结果一到仓库,那个印度人站出来说,只要我拿出20万兰特,他就能把事情摆平,我当然严词拒绝。当场要求打电话给清关行,想让清关行帮我把当时的材料送过来。没想到,一看我这个态度,警察就把我押上警车,押到西罗丁附近的克里夫兰警察局。我同事当时不在办事处,后来听说我被抓走了,就赶紧给老板打电话,老板让他赶快请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