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报丧还能有什么事,杜茜再也控制不住了,泪流满面,梨花带雨,生怕被丈夫看见,急忙背过身装着送二人出去。
尽管由于职业的关系,接触的全是社会阴暗面,但韩博最怕的依然是生离死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电梯前,再次回头叮嘱道:“有事打电话。”
“好的,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称呼的是“你”,而不再是“您”,这或许是今天唯一的收获,韩博心情无比沉重,关上电梯问:“刘秘,哪边的消息?”
“包雨成的,他认识的假证贩子还不少。”
“意料之中的事。”
不该问的不问,刘心存更不想哪壶不开提哪壶,从医院到总领馆的一路上,一句没提郝英良的事。他不提韩博要提,只是不是跟他提,走进总领馆二楼的一间办公室,国内老领导的手机终于拨通了。
“小韩,不好意思,昨晚手机拉在客厅,刚才去厕所才听到手机响,才看到十几个未接,南非这会儿应该也是晚上,这么晚打电话什么事?”东萍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孟卫东生怕吵醒爱人,干脆走进书房,顺手拿起打火机点上支烟。
“孟书记,国内现在应该是凌晨1点多,这么晚打电话说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
韩博一边看着刘心存刚打开的电脑,点开闽省同行发来的电子邮件,一边五味杂陈地说:“之所以这么晚给您电话,是想通报一个情况,郝英良的病术后复发,一发不可收拾,这次是真不行了。”
“不行了?”
“就这几天的事。”
“刚减至无期就保外就医,刚保外就医就不行了,真是成也癌症败也癌症。虽然他干过不少坏事,必须承认他一样做过不少好事,说不行就不行,想想还真有点惋惜。”
“惋不惋惜放一边,但从他到南非以来的所作所为上看,我们之前的追赃工作应该没什么遗漏,他看病的钱是国内的十几个老板送的,为了让杜茜和杜茜肚子里的孩子将来不用为生计担忧,还在最后时刻在南非搞了个商城,如果真有钱,他没必要争分夺秒。”
“不管怎么样,总算划了个句话。”
“孟书记,我是不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算什么君子,别胡思乱想,你是人民警察,秉公执法难道有错。”
……
跟老领导聊了一会儿,韩博心情好了许多,推开窗户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转身拍拍手:“开始工作,刘秘,除了这份名单有没有收到其它线索。”
“这是一个华侨提供的,小徐送过来时再三叮嘱,让我们务必替人家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