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博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中间位置,从包里取出纸笔,开门见山地说:“各位,时间不早了,正式开始,谁先来?”
“我们分局先来吧。”该让部下露脸的时候就要让部下露脸,薛思宇指指分局刑警大队长:“建峰同志,你先汇报。”
“是!”
黄建峰看了一眼坐在墙角里的民警,会议室突然一片漆黑,紧接着,投影机射出一道光柱,幕布上出现死者生前的照片和一老一少两个男子的照片。
“报告韩局,经过十个多小时的走访询问,我们基本上搞清的被害人吕璐的社会关系,调查中发现死者私生活混乱,两年前,在新海市民政部门与这个52岁的香港籍男子林国生登记结婚,同时据其好友反应,她从去年底开始又与这个27岁的西广籍男子赵兴荣姘居。”
随着刑警大队长的介绍,幕布上陆续出现几张死者分别与两个有关系的男子的合影。
“我们查到她以前租住过的小区,其邻居反应她毫无羞耻之心,甚至直言不讳地说她老公在香港,长期与其同居的是其男友,且沾沾自喜,邻居瞪目结舌。”
挺漂亮的一个女人,生活作风怎么如此不堪。
韩博暗叹了口气,只问重点:“案发时,这两个男子在什么地方?”
“丁大帮我们联系过边防局,边防部门提供的出入境记录显示,林国生两个月前来过一次内地,之后再也没来过深正,但不能排除其偷渡或买凶杀人的可能。”
黄建峰顿了顿,接着道:“通过四种手机号码簿里的朋友,我们找到了赵兴荣所在的公司,公司经理、财务及其同事证实,赵兴荣17天前去南湖出差,他是搞销售跑业务的,每天去哪儿了,拜访过哪几家公司,见过哪些客户,谈得怎么样,都要向公司汇报。从给其公司的汇报材料及我们查询到的航空公司和铁路部门的购票记录上看,案发前后他应该不在深正,没有作案时间。”
“不能因此就排除二人的嫌疑,就排除情杀的可能。”
韩博记录两个名字和相应的身份证信息,抬头道:“给南湖同行发协查函,这个赵兴荣既然是去跑业务,那么他每天肯定是要住宾馆旅店的,这方面的信息应该不难查,拜访过哪些客户又有记录,可以请求南湖同行帮我们查查案发前后他到底在不在南湖,到底有没有伪造不在场证据。”
领导可不是一两点谨慎,不放过任何疑点。
黄建峰愣了一下,急忙道:“是!”
“至于死者的丈夫林国生,相比赵兴荣更具作案嫌疑,毕竟谁也不希望戴绿帽子。我本来就要去一趟香港,明天一早过去,拜访一下香港警务处的几位部门主管,正好请香港同行帮我们摸摸林国生的基本情况。”
“太好了,韩局,不怕您笑话,我们就怕遇到涉及香港人的案子。”
薛思宇接过话茬,一脸无奈地说:“只要涉及到香港人就很麻烦,说出来您不敢相信,有一段时间对一个香港人处罚200元都要送省厅审批,中间要经过办案人签字,所领导签字,分局法制科签字,分局领导签字,市局法制处科员签字,法制处领导签字,甚至关局签字。送到省厅,要省厅法制局、省厅主管领导签字才能开出具有法律效力的手续,而这些又都要求我们在关人的最长期限24小时内完成!不光把基层民警苦不堪言,连我们这些中层干部都被搞得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