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彩燕惊问道:“吴澄的画会贬值,不管现在这幅还是之前炒作过的那幅?”
韩博点点头:“所以我一直想不通,凶手怎么控制风险,或者说凶手怎么保证吴澄的画只涨不跌。”
“建峰,有没有人去东山收购过吴澄的画?”薛思宇猛然站起身。
“报告薛局,我特别交代在东山的同志留意这方面情况,甚至在东山同行协助下侧面打听到其中十二幅画的下落,暂时没发现有人刻意收购。老徐在电话里说那边谁也没想到买画卖画,谁也不认为吴澄的画能值多少钱。”
“继续留意。”
“是。”
正分析案情,拍卖师敲下小锤。
吴澄的第一幅作品以44万的价格成交,一位50多岁的成功男士拍走的。一共只有三幅,第二幅竞争比第一幅又要激烈一些,高心茹依然频频举牌,依然是全场的焦点,不过人们看她的眼神完全变了,显然认为她是一个托儿。
就在韩博暗想会不会有人看不顺眼,在这一轮竞买中坑坑她,加到40万不再往上加,让画砸在她手里之时,令人倍感意外的一幕出现了。
黄家慧突然起身,弯着腰给同排嘉宾致歉,离开位置,径直走出大会议厅,不是出去接电话,也不是去洗手间,而是一口气跑到酒店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渐渐消失在监控视频里。
黄建峰示意民警把监控信号切换回拍卖现场,坐下道:“没流拍,拍出的价还不低,应该是放心了。”
艺术家搞创作需要灵感。
警察破案同样需要灵感。
看着银幕上越来越激烈的竞拍现场,想起刚才分析过的一些细节,韩博思路越来越清晰,“啪”一声拍案而起,“黄家慧不是凶手,跟高心茹母女不是同伙!”
“韩局……”
“很简单,她干这一行好几年,对里面的弯弯道道非常清楚,如果她是凶手,如果她想通过杀害吴澄,让吴澄的作品价值水涨船高,那么她不可能想不到东山有几十乃至上百幅吴澄的作品,不可能不知道那些作品一旦流入市场,之前所做的一切就会前功尽弃。”
常彩燕觉得领导的分析非常有道理,忍不住补充道:“她和吴澄关系那么密切,可以说不是她吴澄不会来深正,不是她吴澄不会死在深正。只要吴澄出事,我们第一个怀疑就是她,她不可能这么傻!”
她不可能是凶手,那她到底在隐瞒什么?
韩博沉思了片刻,突然抬起头:“建峰同志,你们有没有查过她的经济状况,有没有她的银行流水记录。”
重点嫌疑人,怎么可能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