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经侦、刑侦、技侦、禁毒全干过,甚至被外派到治安糟糕到极点的南非担任过四年警务联络官,代表中国警方与南非警方展开国际警务合作,在那么复杂的形势下协助国内同行打击跨境犯罪。
在许多人看来他学历学位算不上高,只是研究生学历,硕士学位。
而西南那位不只拥有研究生学历、博士学位,还是许多高校的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但在关局看来含金量完全不一样,眼前这位是凭真本事考上的,实实在在攻读了近四年,而且是双硕士,公大和北大的双硕士!
他从乡镇一步一个脚印走上副局级领导岗位,先后干过派出所长、刑警副支队长、技侦支队长、禁毒支队长……公安机关那么多部门只有交警、边防、警卫、国保没干过,他这样的人缺乏基层工作经验?
他备受上级器重,堪称前途无量,完全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偏偏来深正挂职?
难道醉翁之意不在酒,难道是带着什么使命来的。
关局越想越觉得事情没表面上这么简单,韩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禁不住低声问:“关局,关局,您怎么看?”
关局缓过神,鬼使神差冒出句:“这些全是货款,连货款都要冻结、扣划,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站得越高,看得越远,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普通民警或许只是觉得西南打黑力度很大,不会往其它方面想。但达到一定级别,走上厅局级领导岗位,对一些问题的看法显然会有所变化,消息渠道也比整天在辖区转的基层民警多。
自己回国不满一年,才干几天副局长都知道一些内情,他这位千万级人口的国际大都市公安局长不可能一无所知。
韩博以为领导是在明知故问,禁不住直言不讳地说:“搞什么,搞钱呗。”
关局不是明知故问,而是心不在焉,又喃喃地问:“搞钱?”
“来深正挂职前我私下打听过,那位太耀眼了,想不关注都不行,结果发现他上任时全市警力两万出头,而时至今日,几乎翻了一番,高达四万。在单位建设上的魄力惊人,不光大幅扩编,还搞了许多项目,总投资数百亿。”
韩博顿了顿,凝重地说:“虽然是直辖市,但总人口才三百多万,经济总量与我们深正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市里对公安的投入能有多少可想而知。钱从哪儿来,只有想办法自己解决。”
“依法创收没什么,但也不能这么明火执仗。”
“明火执仗,关局,您这个词用得太恰当了!”
当年不是白伺候老卢的,韩博毫不犹豫送上一句恭维,不无愤慨地说:“他们越搞越夸张,据知情的朋友透露,他们打黑打了一家公司,先扣押该公司全部公章,接管该公司所有人事和财权,公司不得将资产变现,不得打商业广告,所有资产专案组有权进行处置。介入程度堪称‘事无巨细’,大到经营有关的决策,小到一个员工的加薪离职。公章在他们手里,被调查的公司即便花一分钱也要向他们打报告,核准后加盖公章才能使用。工程招标、材料采购、设备采购、经营以及合同支出等等,全需要以书面的形式向他们请示,简直令人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