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别人,韩博心里多少会有些不是滋味儿。
然而她不是别人,别看她很憔悴,身体很单薄,看上去弱不禁风,但她经历过甚至参与过的事说出来会吓死人,当年要不是郝英良、钱中明、宗永江、顾思成等人很有默契地把事往自己身上扛,不遗余力地帮她开脱,专案组又拿不出确凿证据,她此刻极可能在女子监狱服刑,绝不可能只是缓刑。
“没动手,没动粗,这就比较麻烦了,”韩博装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一脸无奈地说:“不过他们这么干肯定不对,你可以请律师,你就算不请律师我也要严厉批评,要他们向你道歉。”
“今天太晚了,说不定他们已经下班了,要不明天再说,走,先上车。”李晓蕾不失时机地来了句。
“等等。”
余琳再次拉回行李箱,像天鹅似的仰起头问:“韩局长,他们把我从东海带到这儿,如果我真做过什么违法犯罪的事,那跟六年前被您抓一样是罪有应得,但我已经改过自新多少年了,这是不是太欺负人,是不是应该把我送回东海?”
“顾思成的事他们应该跟你说过吧?”
“他是他,我是我。”
“话虽然这么说,但根据法律法规,他们确实有权传唤你过来,”韩博轻叹口气,接着道:“当然,从情理上讲,他们应该送你回东海。之所以没送,是我收到消息后给他们打了个招呼。”
“您不让他们送我回东海,您不让我去南非投奔杜姐?”
“怎么可能!”
不等韩博开口,李晓蕾就像对待亲姐妹一样挽着她胳膊,微笑着解释道:“看样子你真他们折腾坏了,你想想,反正是要从香港转机,原来的机票已经退了,从这儿去香港机场多方便,为什么要返回去花那个冤枉钱?再说我们和杜茜什么关系,杜茜和你又是什么关系,真是自己人,明知道你来了,能不闻不问,能不尽一下地主之谊?”
说得比唱得都好听,余琳暗想世界上居然有如此不要脸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干脆松开手,一脸嘲讽地问:“韩局长,韩太太,您二位怎么知道我要去南非的?”
“杜茜说的。”
“我是说您二位怎么知道遇到这莫名其妙的事之后我还会去南非?”
“你改主意了,你不打算去了?”韩博装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此一时彼一时,前天去杜姐肯定欢迎,现在去就两说了,”余琳冷冷一笑,不缓不慢地说:“不管您二位信不信,我不知道顾思成在哪儿,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我知道就算没有的事,你们也会搞得沸沸扬扬,杜姐这会儿不知道多担心多难过,不知道对我多失望,尽管我什么没干,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