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解放都不敢紧盯着看,她却若无其事地说:“根据胃内食物消化和排空程度,以及膀胱内尿液量的简单整合,加上对死后组织酶活性的推断,初步估计死亡时间为3月28日下四点半至五点半之间。随省厅刑侦总队王总一起来指导侦破的几位法医专家也是这么认为的,无论死因还是死亡时间。”
回想起当年在韩博领导下办案的情景,黄志远兴奋不已,禁不住站起身:“报告韩局,我们的勘查、检验相对集中于着火方式,经过勘查、实验及分析,我们认为着火方式应为汽油泼撒在死者身上,凶手使用打火机将尸体点燃。遗憾的是,在现场没有找到打火机。”
韩博紧盯着荧幕上的现场照片,低声问:“足迹呢?”
“发现尸体的位置比较偏僻,现场保护得比较好,但由于地面比较硬,案发前后又没下过雨,所以没发现足迹也没发现其它痕迹。”
现场保护的不是比较好,而是无可挑剔。
从照片上看,他们对现场进行了很好的保护,以尸体曾仰卧的地方为中心,四周发散一个半径为五米的圆形,用一个塑料棚进行遮盖,防止外部环境对现场的损害。在现场勘验的时候,甚至对尸体周围的树叶,尤其是尸体身下的不论是烧焦的还是干枯的或者完好的都进行了采集。
有没有监控就不用问了,真要是有,凶手早被抓捕归案了。
韩博拿起案卷一边翻阅,一边低声问:“你们是怎么分析的?”
案件的技术报告全部出炉,接下来应该是侦查的事,确切地说是专案组刑警们的事。
而刑警对刑事案件的研究,主要倾向于利用犯罪心理画像来刻画嫌疑人的行为模式。
这种“心理画像”不像小说里那么神乎其神,也不会像电影里那么迅速准确,它需要大量的明态信息,也就是痕迹物证,进而挖掘浅态的犯罪信息。
王解放的介绍让韩博有些失望,专案组当时完成了对犯罪性质的研究,那就是强奸杀人,这样的研究结果仅仅刻画出凶手是一名男性,随后的法医鉴定报告指出死者阴部取出的精液被证实属于一名血型为O型的男性,且应该有恋童癖,这就是初步判断的凶手形象。
必须承认,程文明在这方面确实比他高明。
程文明掐灭烟头,不缓不慢地说:“死者面部被衣物覆盖,如果凶手想达到强奸的目的,并不是一定非要这么做,而且慌乱中很可能顾及不到衣物到底应该翻到哪个位置。我查阅过以往的案件相关资料,发现多年前东北发生过的一起系列强奸杀人案,当时所有死者的衣物也翻到头顶并将面部遮盖,侦破该案的专家由此分析出凶手与死者认识,所以我认为这起案件凶手或许也认识死者。”
“完全有这个可能,有没有顺着这个方向查?”
“查过,但不深入。”
“为什么?”韩博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