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家说,好像是搬去东边棚户屋了,有人在那见过她们。没钱的人可不都住那,谁知道呢!”再具体的,刘婶就不太清楚了。
顾山点了点头,他为了陶湘的安全,对这种发生过矛盾的人或事很是看重,当即记在了心里,准备等空闲了再去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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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内,陶湘等了好一会儿,才见顾山端着碗盏从楼下上来。
原本刚出锅的银耳羹已不再滚烫,入手温温热热,正是适合入口的温度。
她从藤椅上坐起身接过,舀了一勺尝尝味道,嗓音瓮声瓮气,带着点鼻音:“怎么去了那么久?”
“碰上了刘婶,同她说了会儿话……”顾山神色柔和地给她擦了擦嘴角沾到的羹液,提起刘婶托他捎鱼和阿婆一家搬走的事。
陶湘心肠软,听到帮她洗了这么久衣服的阿婆最后落到这样的地步,难免有些感怀。
她这样想着,忍不住又呛嗽了几声,引得顾山连忙给她拍背。
天气变凉,裁缝铺送来的那几身旗袍袄裙布料扎实,洗过后比起一般轻薄的夏季衣物更加难干,而陶湘等着要穿换,顾山就只好在屋内点空炉,用炉火将那些湿衣裙一件件烘烤干。
烧煤的铁皮炉需要开窗通风,结果浓重的雨汽一滂进来,陶湘就不慎受了寒。
“没事,我已经快好了。”陶湘轻言细语地安抚他。
她又喝了好几口甜津津的银耳汤,这才将嗓子间那股痒意咽下。
顾山给她拍了一会儿背,见她将碗里的汤食都吃干净,及时接过脏碗勺,放到门外等着刘婶收走清洗。
两人的饭饮同房东家分开,可饭费却掺杂在房费里退不了,刘太太索性将其转为了租屋的劳杂费,由帮佣刘婶平日多做些洒扫添水、擦台抹凳的清洁活计。
顾山不太属意让外人进到他与陶湘的小屋,平时还是自己动手得多。
眼下他伺候好陶湘吃完甜汤,让她重在长藤椅上躺下休息,一边手里也不闲着,从门口取来陶湘的几双皮鞋,坐下仔仔细细用巾布裹着擦拭。
陶湘已经好些天没有出门,这些外穿的皮鞋鞋面上不免落染上了一层薄灰。
眼下每一只都被顾山寸寸拂抹,变回原来光鲜亮丽的样子。
男人低着头,屈着两条大长腿坐在小板凳上认真做事,宽阔有力的臂膀极其充满安全感,显得格外勤恳踏实,叫人安心。
陶湘无事可做,瞧着瞧着不禁起了坏心眼,偷偷抬起脚尖就往顾山的腰间钻,想挠他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