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具备服从性高、快速学习能力强、便于管理等优点。在同样的用工成本下，相比起社会用工，凡屿这种短期用工企业会更偏好学生用工。经过双方沟通后，凡屿和本地这所民办大专院校在去年初步达成了校企合作框架。

    今年周茉拟定了具体的合作方案，对内与总监协商沟通，对外代表公司与校方沟通，逐步落实小时工价、师生保险、发票等细节内容，奔波了许多趟才把校企合作项目彻底敲定下来。

    业内有个说法，偏远地区民办中专院校校长的座驾都是豪华跑车，因为学校里的中专生都是可以明码标价售卖的实习劳动力。任何事情的推动都离不开利益驱使，校方这次这么积极地推动和凡屿的校企合作当然也有利可图。除了小时单价抽成外，还涉及校方科研项目申报和经费申请，因此双方需要签订诸多协议。

    落实阴阳合作协议的时候，流程又一次地卡在了施迹晴手里。

    这回施迹晴倒不是故意卡周茉，而是这样的阴阳双份协议的法律风险极大，她需要履行警示提醒的义务。施迹晴直接请示了法务经理，让周茉发邮件进行项目情况说明，上级领导层层批复后，她这边才能通过合同审批。

    一番波折后，周茉终于在出差校招前，完成校企合作协议签订工作。今年双十一校方会安排大二学生到凡屿实训，满足高峰期的用工需求。

    maygoo 秋招主要针对院校的校园宣讲会和招聘会都集中在 9 到 10 月中旬，周茉和总部同事按计划表全国各地飞，忙得把飞机当快车坐，隔三差五地算好时间最大程度体面地踩点登机。

    除了处理校招工作外，周茉作为部门主管还要处理本职工作的一堆琐事。

    周茉甚至被迫成为了她以前上学时最鄙夷那种的人，压低声量打电话打到需要空姐提醒她挂掉电话，开启飞行模式。

    工作量实在太大，周茉每一分钟都不愿意浪费，担心自己猝死还戴上了监测心率的手环。她经常扛着砖头一样重的笔记本，在早班机整个机舱都在睡回笼觉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打开电脑轻敲键盘，滑动鼠标审核各类报表。

    校园等候的间隙，周茉也是逮住教室的插座就走不动路，成为一条被充电器电线栓住的争分夺秒的加班小狗。

    虽然人忙得像陀螺一样连轴转，但周茉朋友圈里展示的都是各种光鲜亮丽的校招宣传和各个城市的风景一瞥。透过那些精心包装过的照片，谁会知道有一部份美丽的风景照是她们乘坐出租车赶去机场时随手拍下的呢？确实有出去游玩的时间也是她们牺牲了睡眠时间换来的。

    在外高强度奔波了近一个月，周茉和总部同事总算完成了今年的校园招聘任务，披星戴月地回到了深海市。

    乍然从遍地落叶充满秋意的城市回到还在夏天的深海市，周茉还有些不习惯，鼻子和体温都用不同的方式抗议。但周茉和同事都累极，没什么兴致分享彼此对天气的感受，出了机场就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周茉在洗完澡陷入睡眠之前，收到了郭彦今的问候短信。他正在工作室直播，抽不出时间去接她，只能在工作间隙给她发信息确认她的平安。

    [准备睡觉，你工作辛苦啦，不用特地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