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沦捏着自己重新换上的白大褂,陷入了恍惚之中。
那天发生的事,领袖不仅没有责怪自己,还让自己重新回到了研究所。
电梯门打开,他走入行色匆匆的人群之中,一时竟有些局促。
直到走到导师的实验室,被安保检查了工牌后踏进阔别一个月的地方,他才勉强有了实感。
而自己的导师,岳院长正和几个助手正在操作台前紧锣密鼓工作着,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不时仰头爆发出肆意的大笑。
“导师!”
墨沦一个夸张的滑跪直接抱住了导师的大腿,瞬间挤出两滴热泪,“我好想您!您又想我吗呜呜呜……”
“嗯?哪来的疯子?滚滚滚!”
谁承想时隔一个月,岳院长完全不记得自己似的,指使手下直接就要将他丢出去。
还是以前跟墨沦工作过的一个助手认出了他,好说歹说拦了下来,拉他到一边说明情况,“导师他服用了最新的精神药物,一时难以恢复,你别见怪。”
导师身先士卒的行为在研究所里司空见惯,墨沦倒有些好奇这药物的效用,“现在除了抢夺免疫体还有更重要的实验要做?”
助手摊手,神秘一笑,“你说呢,领袖昨天才松的口,同意使用精神控制药物了,导师半夜跳起来直接灌了一瓶下去,今天中午之前效果评估应该就能出来了。”
墨沦高高挑起眉头,视线不由往上,透过层层钢筋水泥望向了领袖塔尖,昨天领袖正好把春茧从医院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而另一瓶药水此刻正送到了沉麟手里,他望向手里散发绚丽光芒的玻璃瓶,慢慢将其握紧在掌心。
与在医院的温暖不同,领袖办公室内的休息室昏暗冰冷,伸手不见五指。
未知的危险似乎在黑处窥探自己,春茧把房间内所有的毯子,被子裹紧全身,依旧不由自主在全身发抖。
这一幕落在推开门的沉麟眼里,很像个掉进陷阱的小动物。
他对上春茧冰凌凌的目光,对刚刚自己的误解自嘲一笑。
“你笑什么。”
男人穿着敞领的睡袍,似乎刚刚出去只是喝了杯咖啡,眉目依旧倦倦的,笑容一改往日的温煦,有些懒散,却令春茧全身细胞都警戒了起来。
“没什么,我觉得你可爱罢了。”
春茧翻了个白眼,自从对领袖的敬畏褪去,她越发觉得沉麟不过就是嘴巴甜点的大叔,对着自己这张憔悴的熬夜脸还能说出可爱二字,也是审美别具一格。
见她嗤之以鼻的样子,沉麟没有计较,有时候假话说多了,真话反而没人信。
“你昨天一夜没睡,就是为了提防我?”
春茧眉头一皱,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她清醒的时候可以对强迫以死明志,睡着可就不一样了。
她可不想稀里糊涂又怀了孕。
沉麟柔和了语气,“我不会强迫你的,春茧,我之前只是太着急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要是沉麟还跟她阴着来,春茧是懒得理他,偏偏人家戴着领袖的头衔,一而再再而三跟自己低头抱歉,春茧那个“不”字在嘴边溜达一圈又被自己咽下去了。
既不是无理取闹,她当然有自己的盘算。
“我可以接受领袖的一切安排,但我不能对不起璇姨,所以没找到璇姨之前,我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