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想去找前妻说点什么,一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也不参与胡建于等人的谈话,只一个劲儿的回想两人的曾经,末了脸上露出一个苦笑,她都那样对自己了,自己却还是心里不甘心。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萧肃连胡建于等人是什么时候走的,都记不大清。
而胡建于等人在走出萧家,拐入胡同口的时候,却是忽然被人套了麻袋。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萧肃曾经在这个胡同口被绑架,而胡建于等人今日,又在这同一个地方被人毒打了一顿。
打人的是几个壮汉,可以看出来他们行动之间,不是很专业,蹑手蹑脚的揍完人后,扫尾工作都没做,轻手轻脚的就跑了。
黄成文几人跑了一段距离,才敢开口说话,“没人发现是咱们吧?”
“没!”祝老三是个杀猪的,刚才就属他揍得最狠,摆摆手后呸了一声,“刚才该多打几拳!叫这些人欺负容与先生!”
而等这群人走后,又是一伙人来到胡同口,帮忙做完了扫尾工作。
后来的这伙人就要专业多了,其中一位走到陈九面前,讨好的问,“九爷,要不要再添点教训?”
他目光看向胡建于等人,陈九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拒绝了。
他们这些人出手,就不是这点小伤这么简单了,风口浪尖下,陈九并不想给陈知意惹麻烦。
而且陈九现在还在烦恼,报纸上这些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他虽然派了人在暗地里保护大小姐的安全,但他本人,却还在发愁,该如何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面前。陈知意当日在法庭离婚的时候,燕京小报上曾经因为林路留,掀
起过一阵在报上向她发求爱信的风潮。
后来随着各地报纸,都纷纷转发了燕京日报那则,有关容与身份的新闻后,这种风潮竟然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起因是渝州一位司令的独子顾怿,率先登报表达了对容与的欣赏。
顾怿当初看到那张报纸,知道一直以来和他通信的容与先生,居然是个女子的时候,他心里是十分震惊的。
他从来没想过,说话那般有见地,总是能在他迷茫的时候,给他指引方向的容与先生,竟然是一个那么年轻的淑女。
这两天训练的时候,顾怿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其他人不明所以,朝他同一个寝室的同学使了个眼色,“顾少最近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被惊到了呗!”说到这里啧啧称奇几声,“谁能够想得到,容与先生竟然这么年轻!你说那位原配丈夫是怎么想的,居然要和容与先生离婚?”
“我猜他现在肯定很后悔!你是没听说,还没等离婚判决下来,燕京那边就有不少青年在报纸上公开追求容与先生,就等着他们离婚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顾怿之前也听说过这桩离婚案,但却没往心里去过。
此时再回想起来,目光落在报纸上那张言笑晏晏的照片上,心里却一下子生起了一股异样的情绪。
顾怿这个人,出身于司令家庭,又是军校出身,性格里天生带着点大男子主义。
但他又年轻,这点大男子主义,顶多就是更加容易怜惜弱小,此时联想到陈知意刚离婚,又想到对方来信里,透露出的学识见地,崇拜和怜惜奇异的混合在一起,让顾怿没怎么犹豫,就登报发声支持容与先生离婚。
之前在报纸上跟风发求爱信的,大多是些感情充沛的文人,顾怿的身份却和这些人不同,一经发出后,当即给这股本就热烈的风潮,再添了一把火。
之前容与在大众的认知中,还是个男子形象的时候,就有不少名媛淑女当众表达过对他的欣赏。
如今这种欣赏,在知道她的女子身份后,却因为那桩离婚案所带来的影响,只增不减。
报纸上倒是没淑女再公开青睐容与了,但却有流言传出,山西一位司令家的将门虎女,曾在一次私下里的谈笑中,开玩笑一般笑言,若她是个男儿身,她也是要赶一波这示爱风潮的。
报纸上每天都有人公开表达对陈知意的追求,私底下燕京日报的收发室里,也收到了不少直接寄来的求爱信。
这让陈知意都有一瞬间,怀疑起了这婚到底是不是不该离。
算了,多想无益,陈知意今日要和华纳商量《保罗》版权的事情,两人约在了校门口见面。
望到了华纳的车后,陈知意径直走了过去。
走到半路,才看到路边站着个容貌清俊的男子,正是她的前夫萧肃。
陈知意刚才还想到对方,不妨两人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萧肃看着陈知意的目光颇为复杂。
这次鼓起勇气来找陈知意,他是犹豫过很多次的。
他之前本来就因为忽然得知容与就是他前妻,而生了一场病,后来都是强撑着去参加了第二次开庭。
从判决书下来之后,萧肃就常回想起两人三年的婚姻生活。
夫唱妇随,陈知意是懂他的。
再联想到外界如今沸沸扬扬的对她的求爱风波,她却理也不理。
再加上前妻的身边人虽然多,但来来去去去的,也从未听说过她和谁确定下关系,除了他。
两人之间经历了这么多,依照她刚结婚时候和自己的相处来看,她对自己是有过感情的。
想到这里,萧肃走上前,试探着找了个话题,艰涩的开口,“你又换了一个来接你的人吗?”
萧肃知道,之前来接陈知意的,是那个表哥白计宁,不是今天这辆车。
“没有换人啊,”如果不是他拦在自己面前,陈知意都不大想和他说话。
想了想,到底是习惯使然,淡淡的开口,“只是多了一个而已。”
说完,不管萧肃受到打击之后的脸色变化,直接绕过他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