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把你送到宫里?】
时佑安点头,马上回道:“我不想去。”
悄一点点头,很果断地回复:【我带你跑。】
啊?
有点不知所措,时佑安抿着嘴巴问:“……你的意思是……我们离开侯府吗?”
悄一点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时佑安垂下眼帘,遮住琉璃一样清透的棕色眼睛,“我们能去哪儿呢?”
他又带着点期待问:“你知道圣上和我娘亲关系如何吗?或者他会看在我娘的面子上放过我。”
时佑安小声嘀咕:“……毕竟戚家对圣上有恩,圣上他、他总不能负了外公的恩情……”
不过悄一摇了摇头:【小姐在来浚洲的路上救的我,我不知道,小姐的过往。】
这下是彻底没辙了。
悄一打着手势,眼神颇为坚决:【我们,走,谁都找不到。】
想起那些关于新帝残暴的谣言,时佑安惴惴不安道:“……真的,谁都找不到吗?”
【是。】
悄一安抚着他。
新帝并非出身草莽,对这千里江山下的民间山野又能有多少了解?
而悄一却是有过苦日子的人,只要他想,带着时佑安隐居到某个小村庄里不是难事。
得到悄一肯定的答复,时佑安终于下定决心。
跑!
.
侯府等不及,许夫人和时佑成更是等不及,在得到文昌侯的默许后,时佑成便以侯爷的名义写了一封信,连夜送往京城。
京城的皇宫才经历了一场权利更迭,宫人们目睹着先帝被穿着甲胄的士兵从龙椅上拖下来乱棍打死。
鲜血流满了整个大殿。
此时承乾殿内一派安宁。
宫女太监们尚且摸不透这位新帝的心性,只能多做少看地低着头沉默。
而昨晚还满地是血的地毯早已经换上新的样式,殿内燃着浓郁绵长的龙涎香。
新帝戚长璟正坐在案几前看信。
新上任的太监总领是纪得全,早些年便一直跟着戚长璟,如今对他的脾气也有些了解。
他试探着问:“陛下,您都看了这么多遍了,信中可是有不妥?”
戚长璟只道:“侯府要送朕一份大礼。”
纪得全揣摩不出戚长璟的心思,一边想着圣上即位后心思愈发深沉,一边细细思虑着对侯府的态度。
毕竟,这里面可隔着一层长公主的关系在呢。
如今长公主已经病逝,只留下一个小郡王,听闻小郡王在文昌侯府也一直过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