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珽忽然顿住,表情有些兴奋,扭头与时佑安的双眼对视,“是因为我不是皇帝吗?你是不是喜欢他的权利?没事的,我可以、我可以把权利夺过来,他能做皇帝,我也能做皇帝,殿下,我还能让你做皇后——”
时佑安被他脸上癫狂的表情吓的大气不敢喘,任由章珽凑过来揽住他的四肢。
疯、疯子。
章珽说的愈发得意,余光看见时佑安并未应和,当即脸色一沉,“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你不想我做皇帝吗?”
他的手缓慢张开,轻轻放到时佑安脖颈处上下抚摸,激起一层细密的战栗。
敏锐地感受到威胁,时佑安声音有些发抖,强忍着害怕问:“你、为什么这么想做皇帝?”
章珽一愣,挑眉看着他,似是对时佑安的话十分意外。
“这世间有谁不想做皇帝?”章珽心中发笑,只觉得时佑安的问题十分可笑,“况且,若是做过那个位置,便会更加念念不忘,更为毕生的执念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窗楣上落下一只扑着翅膀的鸟雀,用喙点了点台子上落下的花瓣,随后便又张开翅膀飞走了。
屋内没有人点蜡烛,仅剩的一点余晖落在章珽脸上,照亮了他深沉翻滚的眼眸。
时佑安心底一跳,紧紧抿着嘴巴,后知后觉地察觉出些微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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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才和媳妇被搬去了村口的一个大院子。
媳妇高兴的脸都红了,“果真是城里的贵人!你瞧瞧,出手也阔绰,给咱们的这屋子多好啊!”
她上下摸着院子里的大石磨,角落摆好的整理笤帚,还有被人精心堆砌好的槐树围栏。
王秀才也很高兴,从搬到这家屋子开始嘴巴就没合上过。
他看着身旁的媳妇,正要张嘴说点什么,忽然听见角落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顿时警觉地睁开眼睛。
“他娘、他娘!别摸了!”
王秀才嘘了一声,猫着腰摸索着摸上门口的耙子,眯着眼睛慢慢走出去。
只是还没走出一步,在媳妇的惊叫声中,王秀才被黑暗中忽然伸出的一只手死死捂住嘴巴。
“今日可有生人往来?”黑暗中有人沉声问。
王秀才脸上冒着汗,脸色煞白,整个人抖如筛糠,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黑暗中的人威胁似的用匕首抵住王秀才的喉咙,“快说!”
王秀才忍着不适,颤颤巍巍道:“是了……是了……今日有、有一伙子不知从哪冒出的人……就在村尾的那排房子里……瞧着打扮……应当、应当是城里来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