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意听着医生的叮嘱，不时点头，表示会尽快筹集到手术费用。主治医生是个温和女医生，看着姜书意放在一旁的餐盒，里边只有骨头没有肉的鸡架子陪着汤饭，肉都撕了给妈妈吃。叹了口气，真是个好孩子。

    这边，一群少年打完球，展正勋请客，又带着一众人去下馆子。展正勋点得多，可架不住一个个都是长身体时饿鬼投胎的年纪，菜一上来，就是一顿风卷残云，10秒空盘。展正勋自己也抢，才有得吃。

    他们这一大桌在卖力吃；身后一桌，一同四个男的带着两个年纪不大的女学生在吃饭。三个染着红呀黄呀紫呀发色的社会小伙，还很稚嫩，看起来是辍学不久的学生。一个胳膊上两条龙的年纪大点，五人就点了三个菜，两个女生很瘦弱，很拘谨。

    几个男的手脚不老实，总是说两句话，就摸一下掐一下女生。其中一个胆小女生躲着，拉着另外一个女生，说想回去。

    一听女生回去几个小伙就不乐意了，软磨硬泡才约出来吃饭的，“回去啥呀！哥哥们带你们去更好玩的地方呀，去唱K不！可好玩了。”

    展正勋正和一众饿鬼抢食，大口扒着饭，闻声，转身看了一眼。

    胆大一点的小女生也觉得不对了，牵着胆小女生，站起身抓起书包就要走，“说好了吃饭而已，我们不能跟你去玩，要回家的。”

    “回家干嘛呀！我们这好玩！来嘛来嘛，KTV沃，真的很好玩的。”几个精神小伙拦着，又是劝又是哄的。

    到嘴的鸭子跑了，胳膊两条龙的男人不耐烦了，直接动手，跟抓小鸡似的抓过两个小女生，“别整那欲擒故纵的招儿，都出来了，还矫情做作啥！”

    男人一脸恶相，两个女生吓得瑟瑟发抖，带着哭腔说要回家。

    附近经常有社会人哄骗读书的学生去，尤其是女学生，被哄去小宾馆的不少。周围人认出了两条龙男人是这一片放贷的追债打手，叫刘强，一股狠劲，操着钢管打砸还不上贷款的人家，更打断贷款人的腿。周围的人即便知道那两个小女生怕是要遭轮奸，也不敢出声阻拦，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就怕惹了这些报复心强的小鬼。

    你出头了就是坏他的好事，遭他记恨。他们是没事干的混混，三不五时就上你家骚扰你，或者到你家孩子学校门口晃悠，还特意被你看到，报警也没用，毕竟人家也没干嘛。就专门恶心你，让你精神时刻紧绷，搅得家宅难安。

    两个小女生害怕极了，见无人阻拦，更是惊恐绝望。“我们不愿意去！我们不愿意去的！”两个女生就这样被周强拽着，扯着，往车上拉。

    周围的人不是在不敢出声，就是看戏的，“该，不自爱。让人一顿饭就哄出来了。”

    “人家小姑娘不愿意，听不到吗？”清爽的少年音响起，“你聋呀。”

    一下，全场视线都望向了展正勋。

    刘强转身看，见展正勋就一个半大小伙，嗤笑出声，露出凶恶的眼神恐吓他，“少年人别逞强，学生在社会人面前就得跟趴在瓮里的王八一样你不知道呀！低着头，装孙子，别逞强，不懂啊！没你事儿啊！滚！”

    随着刘强一声怒吼，三个小伙狗腿围了上来，叫骂起来：“你他妈谁呀！”

    展正勋无视几人的张扬舞爪，他爷爷以前混江湖的，他什么没见过，见这几人就跟见了小鸡瞎扑棱翅膀一样。展正勋天生微笑唇脸上又总是挂着笑意，张扬却也好相处，他老展家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家，敛起了笑，眼里只有冷漠的鄙夷，“放人。”

    几个小伙不懂，可见过些世面的刘强却懂，这不是一般人家有的气势，不是家里有钱有势，就是家里混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