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堂沉寂,父亲母亲不忍看着这幕早早离去,唯剩兄弟二人。
周裴安静静望着夕阳红光下兄长跪地不起的身影,良久开口道:“兄长,你可知当初心境我与你一般。”
周行佑垂着头未发一言,摇摇晃晃站起身朝外而去。
“是我未护得住她。”
周行佑脚下步子一顿,干透的眼眶又蓄起泪意,拳头死死攥起。
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人死不能复生,他的妻死了。
死于那些口诛笔伐下,死于悠悠众口下。
他再也见不到他的真儿了。
“兄长如若当初是我娶了真儿,你说之后的事是否便不会发生?”
对上兄长不敢置信回头望来的眼神,周裴安扯开唇笑了。
是啊!他卑鄙无耻,觊觎兄嫂,却又胆怯弱小,护不住她。
就连之后她的计划也是叫他不必参与。
在她眼里好似从来都看不见他,反而那段平静的时日成了最美好的回忆。
“德清。”
哭过的嗓子嘶哑难听,却被周裴安厉声打断,“当初与她拜堂成亲的那个人是我,这天地见公允的那个人也是我。”
“——周裴安,我才应该是她的夫君,而不是你。”
周裴安扯下了脸上那层清风朗月的虚伪面具,从成婚那日他便心生妒忌,却克制守礼,为的不过是于自小学习的礼教伦理抗争,可到头来呢?
想的却是委屈袖真,让她抛弃她的身份,她的一切,去信任他这么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