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黑子把心一横,猛地咽下了口中的辣酱,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这口辣酱是如何刮蹭过扁桃体,再经由喉咙一路滑进胃,滑到腹,疼得他冒出了一身冷汗,当即表示不玩了。
可这小王八蛋哪肯放过他?
在黑子挣扎着解开手上的绳结时,吴雪就在她身边软磨硬泡央求了好一会,见黑子死活不答应,干脆就换了一副嘴脸。
“哼!你今天必须要陪我再玩一次,你要是不陪我玩,我就跟舅舅告状去!”
黑子起初还只当这是小孩子耍脾气,总觉着闹一闹就过了,不然还能怎么着?
可谁知,这丫的后半句话直接把他给整怂了,不得不乖乖地配合她玩第三次,这也是他最后悔的一次决定!
“就再玩一次而已,你不肯我真的会去跟舅舅告状哦!”
吴雪用手指着黑子,小小的身子在他跟前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活像是警察在审讯罪犯……
“我要告诉舅舅,你这个叔叔好奇怪,老是喜欢摸我的脸,摸我的屁-股。怕了吧?”
她得意地斜看着黑子,仰着头,带着笑,一副稳赢的神情,看得黑子想敲碎那张脸。
“会怕就好,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陪我玩!哼!你说话啊,到底陪不陪我玩?”
其实吴雪并不是真的明白自己这些话,这些举动意味着什么,都是从电视里头,还有父母那学来的点点滴滴。
比如摸脸这事儿,就是她跟保姆两人在家看电视时,电视里头演的剧情。
画面上一个男的在摸女的脸,然后又摸到屁-股,女人就很生气地跟家人说了这事儿,最后所有人都骂那个男的,吓得他跪地求饶。
她就只看了一眼,便将这画面牢牢记进心里。
在黑子拒绝自己后,不经意记起这画面,就想着要让黑子害怕,然后就能陪她玩了,毕竟爷爷难得不在家里,没人对她指指点点,她要趁着这段时间玩够本,玩尽兴。
没想到,这一试若是真有效,那舅舅身后那帮跟屁虫以后也都会听她的,她就能指挥大人们做事了,到时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想怎么玩不都自己说了算吗?
“玩不玩!不玩我去找舅舅说了!”
废话!
特么的,你这样说老子敢不玩吗?
好气!气死了!
心灵虽然诚实,但黑子的身体却很虚伪,黑子强作笑脸回道:“玩!当然得玩咯,这不来陪你玩了吗?”
他慢慢地,不情不愿地乖乖坐了回去,吴雪一直咯咯咯笑,熟练地给他蒙上眼、塞住鼻,反绑双手打了个死结。
当时黑子的心里边,那叫一个苦啊,他怎么可能想到,接下来等待他的东西,跟这苦比起来,那根本都不算个事儿。
黑子事后想了想,不管是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一定会做出跟自己同样的选择。
毕竟这话能要人命啊!
一旦说了,先不管吴哥信不信,但凡有人多话对外说上那么一句,那自己在道上就没法活儿了。
事后,几个弟兄喝酒时,不知谁随口忿恨地嚎了句吴雪这个小王八羔子,桌上所有人都秒应和。
这个莫名整齐的回复让大家突然都意识到了什么,在酒精作用中一个接一个的开诚布公,没什么顾忌。
毕竟喝多了嘛,再糗的事儿,第二天醒来都能说是酒后胡言乱语,咬死不认就好。
这么一清点,原来每个人都被整过,竟是一个也没放过……
第927章 又在搞什么名堂
而有趣的是,黑子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酒桌上轮到他坦白诉惨剧时,坦白的那个人,脸上总是满布痛苦与委屈。
可一旦轮到自己听别人的惨剧时,他依旧会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这笑声里有没有同情他不知道,但他觉得,每个人都只是勉强在他人的痛苦中找寻些安慰与自信。
此外,犹如噩梦一般萦绕耳畔的还有那“咯呵呵呵……”的笑声。
他依旧清晰记得吴雪站在自己面前那猥琐又激动的笑声,声声催促他张嘴。
“来,张嘴,哈哈哈……张嘴,快张开呀!”
不知为什么,黑子在那时就觉得不对,心里总是毛毛的,本能地抵触吴雪的要求。
其实黑子刚才吃的那一勺辣酱,味重得狠,已经咸到发苦了,舌头都还是麻的,口腔内弥漫着苦和咸,无论吃什么都品不出味道。
这么一想,他就张开了嘴,由着吴雪将汤匙送进口中,把东西往他舌头上一抖,就听见“啪叽”一声,他猜测是瓷汤匙掉在了地上,碎裂发出了声响。
再伴着吴雪的放肆笑声,黑子都不用睁眼就知道吴雪已经笑得不行,正满地打着滚。
但他确实尝不出什么味道,只知道是软软的,湿湿的,挺黏稠的东西……
他慌乱着急地想挣脱绳结,可这次跟前两次不同,小王八蛋给自己打了死结,根本解不开!
黑子气得强行站起,带着椅子满屋凭音追赶着吴雪,让她给解开。
虽然不知道口中的是什么,就冲吴雪笑成那副德行,黑子就明白,准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直觉甚至告诉他东西一定不能吞下去。
没想到,吴雪这小王八蛋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