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记的大门是要等到开张的时候才会开的，没有正式开张的时候只会开一两扇木门，透光散散空气用的。

    棠溪出来的时候没有想到卫景曜和齐天乐两人这么早就过来了，面上闪过一丝的诧异。

    “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卫景曜面上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没什么，就是起早了。”

    倒是齐天乐打了一个哈欠，眼角还渗透出泪花沾在睫毛上，视线也跟随着一片模糊，“是啊，他早起过来了。棠溪你肯定不会再带着早餐去食堂了，我也跟着来了。”

    齐天乐心里还是很明白的，棠溪负责的只有卫景曜一个人，而他只是顺便的。

    “那倒不会。”棠溪都还没坐下就瞧见他们两个，“你们先等一下，我进去端早餐出来。”

    这个时候还没有几个学生出来，一般都是等到上课前的半个小时才会出发。

    “好啊。”齐天乐大大咧咧地坐下，左右环视了一圈，啧了一声，“还真的别说，每次过来都感觉棠记是真的干净卫生啊。”

    不同于其他饭店，桌面上总会有一点油腻腻的感觉，齐天乐见过他们打扫擦桌子，也想不明白怎么就还是一样黏糊糊的。

    但是相比于棠记的桌子椅子就不一样的，不管多少次，都是一样干干净净的。

    就连是进门看到的黑板，都是不染尘埃的。

    卫景曜也看了一圈，并未否认他的话，不过扫了一圈后，目光最后定格在进后厨的门前，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一张门帘，外面就看不清里面了。

    “诶，我刚说了那么多，你就不给我一点反应吗？”齐天乐念念叨叨说个没完没了，停下来好一会儿都没有得到卫景曜的回答，顿时就不乐意了，手肘碰了碰卫景曜的手臂，语气中甚有幽怨。

    “你别不说话啊，搞得我一个人很尴尬的啊。”

    卫景曜斜眼瞥过去，眼中的意思分明就是“你还会有尴尬的时候？”，看得齐天乐直撇嘴，“怎么就没有了？”

    “你说的这些问题都很正常，棠记才开张几天？怎么跟开了好几年的饭店相比较？”卫景曜也不是没有听见齐天乐说了什么，只是不想回答而已。

    还有一点，那就是突然发现齐天乐的话特别多，相比于之前多了很多。

    好似停下来一会儿就会没命一样。

    齐天乐咬牙，他这不是感觉坐在这里太安静有点让人发憷嘛？大清早的，又没有开灯，外面的光亮映进来又不亮。

    虽然知道是棠溪的店面，可齐天乐看着冷冷清清的，又加上深秋初冬季节，凉飕飕的。

    感觉不大对劲。

    两个人说下话，有点人气，总好过静悄悄的。

    “今天没准备什么，皮蛋瘦肉粥可以？”棠溪端着两个大碗出来，放下来后才开口的。

    卫景曜看过去，不仅仅是有两碗皮蛋瘦肉粥，还有馒头和馅饼，两个碟子分别盛着，都有三个。

    “棠溪，你们家要是能做油条，那就更好了。”齐天乐哇哦了一声，意识到来店面吃早餐有更多的选择，去学校的话就只有粥了。

    虽然粥的份量是多，但是不抗饿啊。

    棠溪讶然了一下，摇摇头解释，“本来我想做石磨肠粉的，但是店内忙活不过来。”而且店面的位置也不够，放在院子里不是不可以，但是石磨很浪费人力，做少了亏本。

    棠溪想过了一口吃不成胖子，所有事情都需要慢慢积累的。

    “石磨肠粉啊，那个好啊。”齐天乐拿起了一块白菜猪肉馅饼，“真的好吃啊。”

    不管吃了多少次，白菜的清甜混着瘦肉的鲜香，总能让人回味无穷。

    卫景曜没拿馅饼，只夹了馒头，一块块地撕下来，配着皮蛋瘦肉粥，吃着还别有一番风味。

    而且馒头的香味很浓郁，像是淡淡的牛奶香。

    卫景曜的喉结微乎可微地动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身侧的棠溪身上，少女坐着，可身板挺直，她也是拿了一个馒头，慢条斯理地吃着。

    明明只是吃着普通的早餐，可棠溪的举止非常的优雅，看着让人赏心悦目。

    卫景曜的眼角微微上扬，好一会儿才收回了注意力，集中在手头上的馒头上。

    齐天乐感觉到气氛怪安静的，正要开口，猛地听见了门口传来自行车停下的声音，随后是一阵欢快的脚步声。

    “溪溪！”梁凝雨今天是特意早一点过来的，但没有想到能看到他们三个在这里吃早餐。

    梁凝雨进来之后往棠溪身边凑了凑，伸手挽住了她的手臂，动作亲昵无比，“溪溪，我以后也要跟你一起吃早餐。”

    “爸爸，你说可以不可以？”梁凝雨没有等棠溪的回答，而是回头去看落在后面的梁父。

    自从梁父在棠记吃过一回早餐后，从此念念不忘，就想着第二天能早早出发来吃早餐。

    因此，叫醒梁凝雨的工作就变成梁父负责了。

    “可以啊，你想吃多久都没有问题。”梁凝雨一个人的早餐花费并不多，梁父是不介意的。

    梁母也没有意见，她还巴不得呢，以后她就不用那么早起来给他们父女俩准备早餐还要被嫌弃不好吃。

    “溪溪，听见了吗？我爸爸同意了！”梁凝雨高兴的时候，双眼亮晶晶的，跟小辉撒娇的时候一模一样。

    棠溪的心头泛软的同时也有些发热。

    “今天只有皮蛋瘦肉粥。”昨天跟毛若兰说好了，往后周一到周五，没有招到人之前都只准备一样粥，其他小菜也适量减少。

    等招到人之后再慢慢地一样样地添回去。

    “我不挑食的，吃什么都可以！”梁凝雨拍着心口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