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乐在旁边听着都要听不下去,要开口反驳的时候,卫景曜拧着眉心开口了。
“杨老师,”开口之后,卫景曜忽然之间平静下来了,眸色淡淡地看着他,“我记得你祖上好像也是贫农出身的,对吧?”
一瞬间,杨研究员沉默了,脸色也渐渐地冷沉下来,并不是那么好看,“景曜,你提过去做什么?”
“只是想提醒杨老师做人不要忘了本,更不能忘了根。”卫景曜风轻云淡地回答。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杨老师你也不用担心什么。”从南城出发后,孙研究员和陈研究员两人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了,唯有杨研究员和杨诗白两人依旧是放弃的。
卫景曜看在三位都是老师的情面上,一直没有说什么,而现在该给的脸面都给了,卫景曜也不用再顾忌什么。
“就算杨诗白见过了我爷爷,并且得到了他的认同,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是他,我是我,只要我不想做,谁也没有办法让我去做。”卫景曜掀起了眼角,静静地看着他,目色愈发森冷。
“如果你们这么需要到卫家的帮助,不妨让杨诗白试一试,看看有什么办法让我奶奶腾出位置来。”
“要知道,整个卫家可都是在我爷爷的掌控之下,没有哪个位置能比我爷爷身边的位置更吸引人了,对不对?”卫景曜讽刺道。
杨研究员的脸色也彻底煞白起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卫景曜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了,眉头也跟紧皱起来,“卫景曜,你就不怕回去之后我会把这一番话告诉卫兴安。”
“那自然是最好的。”卫景曜还担心着没有人跟卫兴安传话。
齐天乐在旁边听着也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杨研究员也当即愣住了,紧皱着眉心,一时半会也说不出什么来。
“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卫景曜的心情很不好,他更想去问问杨诗白到底跟棠溪说了什么,为什么要去惹不能惹的人?
前面几天,卫景曜也给足了面子,但有的人就是给脸不要脸,总以为自己是特殊的。
卫景曜捏着手指,心情越是着急,他越是漫不经心,“没有什么想说的话,让杨诗白出来。”
“躲着可不是什么办法。”黑亮的眸子里面倒映着杨研究员又青又白的脸色,卫景曜冷冷地勾起唇角。
杨研究员浑身一颤,默默地站起来,“等一会儿。”
人走了,齐天乐的一颗心也落下来了,咽了咽唾液后再去看卫景曜,齐天乐现在也不敢说话。
卫景曜瞥了一眼过去,知道齐天乐在想什么,但什么都没有说。
房间内安安静静的,一根针掉落在地面都能听得到。
不用三分钟,敲门声响起来了。
卫景曜点点头,齐天乐出声让人进来。
房门被推开了,杨诗白的头发还滴着水,看起来真的是刚淋浴出来。
齐天乐快速地扫一眼,别过头。
“找我有什么事?”杨诗白还是很镇定的,她到卫景曜的对面坐下,举止优雅,姿态十足,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误来。
卫景曜在看着,但眼里没有半分的欣赏,只有嫌恶。
“你跟棠溪说了什么?”卫景曜在质问。
杨诗白呵地一下笑出声来,“我还以为什么话都不能影响到她,看来也就是装模作样而已。”
“溪溪是在乎我,若是不在乎我,你的计谋也不可能得逞的。”卫景曜反驳,“等误会解除后,我们的感情只会比以前更加坚固。”
杨诗白的脸色也变了,唇瓣紧紧地绷着,好一会儿才说,“照你这么说,我还是你们两人感情的凝固剂了。”
“真要是这样,你又何必来兴师问罪?”
“你让她心情不好了。”卫景曜回答,“跟她道歉,然后离开京市。”
“我还能让你在研究所内好好工作。”卫景曜也不想浪费时间,“你可以考虑,也可以不考虑。”
杨诗白一听到跟研究所有关,立刻就挺直了腰板,不可思议地看着卫景曜,“你真的以为所内的人员调动你能安排?”
“你可以试一试。”卫景曜这一会儿没有去看她,“试一试你就知道答案了。”
杨诗白不敢赌,捏紧了手心,“卫景曜,你太过分了。”
“在你跟她说那样的话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下场。”卫景曜站起来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仿佛在看着一只在苦苦求生的蚂蚁,可惜还是坠入了水中,谁也救不起来。
杨诗白不甘心,“棠溪如果动摇了,她肯定就会放手,你和她不会有好的未来。”
“卫景曜你注定就是要孤独一辈子的。”杨诗白恶毒地诅咒他。
齐天乐可听不下去了,站出来维护卫景曜,“我说你啊,一开始我就劝你的啊,安分守己,别想着不该想的事儿。”
“你们这些搞学术的,认真起来,你自己会不知道?”齐天乐啧啧地摇头,不让杨诗白说更多的话来惹怒卫景曜,也算是帮她一下。
要知道,卫景曜并非所看到的那般清心,无欲无求。
碰到了他的逆鳞,那可是会死的。
杨诗白霎时说不出话来了。
卫景曜没说什么,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出去了。慢了一步的齐天乐诶了一声,最后劝一次杨诗白,“好自为之吧。”
关门的声音再一次落下,房间内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杨诗白重重地锤在桌面上,愤恨不已,可骂出口的却是,“杨勇!”
要不是他一直在怂恿自己,说杨家的情况如何如何不好,有了卫家的帮助后会怎么样怎么样,杨诗白也不会一头栽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