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毫无顾忌。

    卢成周再去看方小红，她要是不收敛收敛，棠记是容不下她的。

    而毛若兰也感觉到卢成周的注视，下意识地避开后重重地叹气，转眸去看方小红，“我们这里……”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方小红心头堵得难受，“是我不好，我没用，我没能帮上大家。”

    “我还无理取闹。”方小红低着头，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有哭腔。

    一时半会的，毛若兰都不知道说她什么才好了，从小就是这样，方小红不喜欢干活，做什么事儿都想让别人来。

    她这个性子去了别家也不知道要吃多少亏，毛若兰想着让她留下来是帮了她，可没有想到会是害了她。

    “你都两个孩子的妈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毛若兰叹气，“跟以前一点都没变。”

    方小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对不起，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明天我就不来了，这合同我算是违约吗？”方小红抬起头来，眼中带着泪花，“要是算的话，我慢慢存钱还给你，可以吗？”

    “现在我手头上也紧，实在是没办法赔了。”方小红的手都紧紧地攥着，似乎在害怕着毛若兰说不行。

    可看着她这个样子，毛若兰终归是心软了，“之前的事儿就算了，现在你就留在棠记好好做，其他什么都不要想了。”

    第883章 不多问

    “好。”方小红眼中带着泪答应下来了，毛若兰也没有什么想说的，帮忙洗了一会儿青菜就起身去做别的活儿了。

    方小红看着一大篮子的青菜，再去看其他人，的确是每个人都很忙，尤其是许清和，这会儿被卢成周叫去切菜，那会儿又被棠溪叫去准备调味，那可真的是马不停蹄的。

    在对比着自己仅仅是坐着洗菜，显然是真的轻松很多。

    可方小红还是觉得不满意，她跟毛若兰的关系那么好，不应该有更好的待遇吗？

    方小红撇撇嘴，低着头慢吞吞地洗菜，“以后等我飞黄腾达了，就让你们高攀不起。”

    但要怎么样才能发达呢？方小红陷入了深思当中。

    ——

    毛若兰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想好要怎么跟棠溪开口说方小红的事儿，这一眨眼的时间就到了傍晚，棠溪又要去卫家准备晚餐了。

    毛若兰连连在心里叹气，想着等棠溪晚上回来再说。可棠溪出去洗了一把手，回来换过一身衣服，瞧见毛若兰欲言又止的样子，先一步开口，“妈。”

    “诶，”毛若兰条件反应地应了一声，“溪溪，怎么了？”

    母女俩的对话很快就吸引了方小红的注意，她蹲坐在旁边竖起耳朵听着，想着她们是不是在说自己。

    “没什么，”棠溪摇摇头，“妈，你也辛苦了一个下午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棠溪注意到方小红的举动了，面色不改地提出建议。

    “嗯，”毛若兰心里有事，眉眼里都是忧愁，不用想都能让人看出来，“溪溪，中午的时候我跟你爸爸谈过了，我们家合同的事儿……”

    “没问题的。”

    棠溪和毛若兰两人肩并着肩出去了，再多的话，方小红也听不到了，她只能聚精会神去听隔壁房间的声响，奈何厨房的烧火声音和锅铲的声音都很大，方小红耳边嗡嗡的，愣是没听到隔壁房间说的是什么。

    这一会儿，毛若兰侧头看了看门口，见外面没有什么人，也放松下来了，“今天小红提了几点，我跟你爸爸也商量过了。”

    棠为民和毛若兰还把合同拿出来好好地看过了，但是他们两人认得字不多，勉勉强强能看一遍下来，可要去消化里面的内容还是很难的。

    “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这一份合同最主要维护的还是我们。”不然搞这一份合同就没有意义了。

    棠溪非常有信心地回答，“妈，你放心吧。”

    “那样的事儿是不会发生的。”那些提出来的事儿都是想象出来的，现实里面不会有几个人真的敢做的。

    “那就好，那就好。”毛若兰连连叹气，“溪溪啊，妈妈是不是做错了啊？”

    “我看着小红的经历那么惨，想着一场朋友能帮就帮，可……”毛若兰还是忘了方小红的本性。

    这些年来，她非但没有改，瞧着还愈发过分了。

    棠溪可以理解的，“妈，这不怪你。”

    瞧着毛若兰自责的样子，棠溪默默地叹了叹气，“她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往后我们辞退就是了。”

    “三个月的赔偿款也算是买一个教训。”很多事都是第一次做的，谁也没有办法保证能做得好，能不出错，在棠溪看来也已经很不错了。

    毛若兰是什么样的性格，棠溪也很清楚，有的事上能拎得清，也很勇敢，可有些事情也会犯迷糊。

    谁都不会十全十美的。

    “三个月的薪水啊。”那可是过百元的啊，毛若兰想一想就心疼，怎么都得熬过这一年的。

    “有的人不喜欢留下来就不留，瞧着心里不舒服，也影响了棠记的生意。”棠溪清楚毛若兰是舍不得那一笔钱，“妈，你想想啊，钱没有了可以再赚回来，但是心情不好是会影响身体，身体不舒服了，那就要花钱去看医生吃药，这一吃药就要休息，不休息的话做出来的饭菜也不合口味，那到时候顾客们就有意见了，那棠记的名声也坏了，是不是得不偿失？”

    这一套逻辑下来，毛若兰听得云里雾里的，好像也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还是溪溪聪明，想得长远。”

    “这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儿，我就不留了。”

    “也就年轻那一会儿的交情，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也有几年没见过，平时也没什么来往的，我能答应让她留下来也算是不错了。”毛若兰一直在给自己找理由说服自己，这么一说下去，跟方小红的关系还真的不怎么样，还不如十里巷的邻居。

    其他人不说，就单单说是十里巷修碗的钱明见，跟他们一家的关系也要比方小红的关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