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因为镇上出了这么一件诡事,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现在这个点街上根本没有人,否则旁人看到这一双男女在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必然是要道一句“伤风败俗”了。
岳姚被他吼得一阵发懵,她理解不了邬铎话里的意思,现下也没法推开他,蹙着眉问道:“邬铎,你认错人了,我以前压根不认识你……”
话音未落,就被邬铎打断:“说谎!”
他蓦然一吼,气力之大,竟然是震出一道道声波,足以震慑四野。
岳姚有些忍无可忍,却忽然发现手脚轻快,倒是能动了。她略带不耐地退开邬铎,道:“我实话实说,定然是你记错了,污蔑好人……”
这次同样是话未说完,却被邬铎以唇封住。他捏起岳姚的下巴,毫不怜香惜玉地用了六七成的力气,简直要将她的下巴捏碎,牙齿更是不留情,自双唇相贴后就开始缠上这抹柔软。
起初还是轻轻撕咬,但忽然画风一转,又发疯般狠狠撕咬,像是饿了三天的疯狗找到食物,不管不顾地狼吞虎咽,即便尝到甜腥的鲜血,也绝不松口。
岳姚感受到嘴唇传来的疼痛,只觉得邬铎那畜生这番举动不像接吻,简直要将她吃干抹净。她一面忍着剧痛,一面忽然用手锁住邬铎的脖颈,他咬得越用力,她便掐得越紧。
一番对峙,两人皆是拼上性命,谁也不愿先放手。
最终,还是邬铎先败下阵来,一把退开岳姚,如同溺海之人获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再看岳姚,同样狼狈。她薄唇发肿,还在缓缓淌出鲜血,嘴里是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这一吻,吻得剑拔弩张,势同水火。
岳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若眼神能化实,这一眼着实能变成利刃,将邬铎狠狠凌迟。
现在她也懒得去向邬铎讨什么提示了,什么话都没说,将嘴边的鲜血抹去,准备离开。
岂料此时,邬铎却说话了。他轻笑一声,似乎心情大好,悠悠开口:“那个老头不是自然瘦的,像是被什么吸了阳气……什么东西需要吸人阳气,以滋修为?邀月真人不用本座再提示了吧?”
岳姚脚步一顿,彼时脑海中灵光乍现,茅塞顿开。
***
岳姚根据客栈掌柜的指引,上了二楼的一间房,敲门后得到进入的示意,便推开门抬脚进了这间小屋。
她是一个人来的,邬铎说先去遗迹口等她汇合,正好岳姚也不想看到他,忙不迭地分头行动。
刚一进门,一股浓烈地令人作呕的中药味便扑面而来,定睛看去,屋中只有两人。
一个是躺在床上,端着瓷碗喝药的少年,应当就是已然清醒的于师弟,另一个是在一旁满脸担忧的关黎。
于师弟见来者竟是岳姚,一张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更是“唰”得一下变得惨白惨白,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句:“邀、邀月真人……”
一旁的关黎见着岳姚嘴唇上莫名出现的结痂,不由得一愣,回过神来后微微脸红,赶忙出声:“于师弟,邀月真人也是为了遗迹中的那东西而来。”
于师弟正了正神色,关黎上前一步,将他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岳姚——那处遗迹刚进去并无异常,破了机关走到最深处,里面有一间祠堂,供桌上摆着一人灵位,但还没待他看清,便看到一旁有一本上古剑谱,照着修炼之后竟然修为大增!一跃从金丹突破至元婴后期,可还未等他大展身手,就……就醒了。
幻境自从他捡到剑谱时就开始了。
被师兄用灵力逼醒后,他能感觉出来身体很差,像是被什么沉重事情打击到了,一直无精打采,恰如此时,于师弟倚在床头,沉沉睡去。
岳姚知道,他这是被吸了阳气后产生的影响。
关黎带着岳姚出去了,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岳姚四处没看见池杰他们,便开口问道:“池杰他们呢?”
关黎道:“师兄他们去遗迹那里了,好像是打算封住,留我在这里照顾于师弟。”
“封遗迹?这怎么行,还有七八个矿工被困其中没有出来。”岳姚蹙眉,说罢便火急火燎地离开。
岳姚飞身下楼,衣袖飘飘,稳稳落地,却听关黎在身后喊她:“邀月真人!”
岳姚回头,只见高处的女孩神情有歉色,却朗声道:“当年的事,是我有错在先,那颗妖丹救了我娘亲的病……谢谢你!”
岳姚听闻,回想起那年在秘境之中,明明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却死死攥着妖丹的关黎。
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