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峰表示疑惑,“看见什么?”
见大老王这么不开窍,褚耀不打算让他自悟了。
他指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压低声音说:“你没看见?从茶室回来以后,老大这里,就破了。”
“破了?”大老王一脸憨直,“怎么破了?”
褚耀看着大老王,一脸的“你说呢?”
“是被小涂咬……”大老王足足怔了十几秒,然后拉起一脸比公司破产还要恐怖的表情,“操!我一直以为严总是gay.”
银灰色保时捷驶出宇辉大厦地下停车场时是晚上十一点半。
喧嚣一天的城市终于安静下来。
孙饶打了一把方向,车子驶上丽华大街。
夜半的马路宽阔顺畅,他刚要提速,就听身后传来懒懒的一声,“靠边停一下吧。”
孙饶有些没明白老板的意思,连忙往内视镜里看了一眼,发现他家老板靠在后面,闭着眼睛在养精神。
感觉到孙饶的疑惑,严承光闭着眼睛又说:“空调开久了有些闷,在这里透口气。”
“好的。”
孙饶答应着,忙打起右转向灯,稳稳当当地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此时已快夜半,空气有了些微的清凉。
严承光身侧的车窗开着一条缝,夜风从缝隙里透进来。
这个地方距离前面公交车站不近不远。
他用手掌掐住额头轻轻地揉捏着,从手指的缝隙望出去,可以看见暖黄色灯光笼罩下的公交站台,以及站台长椅上那个孤零零坐着的女孩。
女孩身影纤细瘦弱,两只手抱着一只工具包,低着头坐在那里,像是一只正在怀疑人生的鹌鹑。
望着那个身影,严承光感觉今天晚上的自己实在是很奇怪。
在会议室时,从他发现这个女孩来的那一刻起,他就隐约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
是什么,却又说不清。
像是身体里一直被冰封的一个什么要被唤醒。
它纠结着,挣扎着,想要跳出来,他却压制不住。
就像现在,他丢下那么重要的工作,跑到这里来,像个变态似的悄悄跟踪,远远窥视。
竟然是担心这个小孩儿一个人坐公交车回去,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他这是在关心她?
关心个屁,明明就是个小奸细。
注意到老板一直用手揉着额头,孙饶体贴地问:“严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闻言,严承光重又闭上眼睛,“没有事。”
见老板没有说话的欲望,孙饶就不敢再多话,他坐在驾驶位上,一抬头也看见了前面的站台,以及刚才帮忙修理投影仪的小涂。
孙饶疑惑,不是说有朋友来接的吗?
朋友还没有到吗?
大晚上的,小姑娘独自坐车回家多危险啊?
也不知道老板有没有善心可以送她一下。
孙饶刚想到这里,就看见公交站台的后面出现了一个黑影。
黑影比较高,一看就是个男人。
男人不仅穿着一身黑色,还用连帽衫的帽子兜着脑袋。
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眼看着那个男人已经走到了涂诺的面前,而她却依然低着头,浑然不觉。
孙饶很着急,刚要落下车窗提醒一句,就听见后面车门突然被推开,接着就是嘭的一声响。
他家老板已经下了车,正大步流星地朝着公交站台那边走。
孙饶一眼惊呆,老板这气势,他也就在那一年他们被那些专业“厂闹”的混混围住的时候才见过。
他家老板,这是要去英雄救美吗?
眼看着严老板就要来一个勇斗黑衣人,营救小涂涂。
孙饶连忙睁大眼睛,想要记录下这史所未有的一刻,却看见另一边……
那个黑衣人并没有往小涂的头上套麻袋,而是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拍了拍她的肩膀。
然后,小姑娘就把头抵在男人的肩膀上,委委屈屈地哭起来……
不是,这啥情况?
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