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应该是刚刚把车提回来,”林工又向窗外看了看,说:“这不,正带着李工兜风呢。”
“不过,我只听说过包治百病,车也能治百痛吗?”
林工疑惑,这才几天,传说中严副总脑袋上的纱布呢?
涂诺努力抑制住内心的震惊和恐惧,跟林工一起向楼下看着,她问林工:“那位李工是谁呀?”
林工说:“李工可算是宇辉的元老,从技术岗干了几十年,后来又转了宣传部,做过二十多年工会主席兼内刊主编。”
宇辉内刊主编?
听到这个头衔,涂诺的心中一动,连忙又问林工:“李工就是《宇辉时报》的主编李博云吗?”
林工有些惊讶,“你竟然知道《宇辉时报》?”
涂诺点点头,“入职培训的时候,我学过公司发展史。”
林工赞叹,“你这小孩可是真认真!不过是来实个习,竟然还真把公司发展史给看进去了。”
赞叹完,林工又说:“可惜的是《宇辉时报》在十年前就停办了,不然,遇到你这样勤奋好学的小模范,我可是要写一篇报道去投稿的。”
涂诺被林工夸的小脸微红。
林工继续又说:“李工技术厉害,也很有才华,他喜欢写诗,那时候,他还经常组织我们举办赛诗大会呢。”
涂诺问:“那李工现在做什么呢?”
林工说:“李工好几年前就退了。在西郊买了块地,建了一栋小别墅。现在跟他的爱人孟教授住在那里,养养盆景,写写回忆录什么的。”
涂诺又问:“那他们的孩子们呢?”
林工握着手里的饮料叹口气,“李工和她爱人没有孩子。”
李工的爱人是明师大的退休教授。
孟教授年轻那会儿意外小产过。
从那以后就再也不能怀孕。
李工长情,不离不弃的。
老两口相依相伴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却是宇辉人的楷模。
“不过,”林工赞叹着说:“虽然他们没有孩子,却把宇辉的年轻人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
尤其对严承光。
李工跟严承光的妈妈严青枝共过事。
严承光只有那么一丁点大的时候就经常跟着妈妈去工厂。
李工那时候就特别喜欢严承光。
后来严承光进了宇辉工作,李工对他很是照顾。
再后来就干脆认他做了干儿子。
听说都是摆过正经认亲宴的。
严承光也把李工夫妇当做父母一样孝敬。
李工每年生日,他必到。
今天就是李工的生日。
所以,严承光一早提了车,就让孙饶开着,带着李工先去宇辉大厂那边转了一圈,又去宇辉染色看了看,现在是转到宇辉大厦来了。
楼下,严承光和李工已经拍好了照片。
他们没打算上楼来,严承光正用手挡着车门框,照顾李工上车。
等他安顿好李工,自己也准备上车时,莫名其妙地就往15层这边回了一下头。
15层是有些高度的,尤其又离得远。
涂诺并看不清严承光的脸。
她的心口却在他望过来的那一刻,忽地一颤,手指跟着收紧,果茶就被从吸管里挤出来,淋了她一身。
林总吓了一跳,“哎呦,这是怎么了?看衣服都脏了。”
涂诺抱歉,连忙去洗手间处理。
在洗手间的时候,涂诺拿出手机翻了翻微信的聊天记录。
她和严承光的对话框,时间还停留在她给他发的那条约他量体的最后一条信息,周三的下午六点半。
涂诺不敢断定严承光的车祸跟她有关系。
可是,她的心里就是很难过,安定不下来。
涂诺握着手机在那里理了一下思路,就给宋玉茹发了一条信息。
涂诺:宋姐,您在家吗?我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有两盆绿植带不走,送给您吧。
宋玉茹的短信过了一会儿才过来:小涂,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在家,等我回去找你去拿吧。
涂诺先回过去一个失望的表情包,然后继续又说:您和梁哥是去爬山了吗?我也正想下午的时候去爬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