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诺咬咬牙,又向外看了一眼,拿起身旁的小药盒就砸到了他的身上。
等涂诺给自己抹好药水,严承光就带着她出来,刚想再骑着小三轮带她回去,才发现小三轮的轮胎瘪了。
他弯腰看了看,就从轮胎上面拔下来一根螺丝钉。
严承光拿着那根螺丝钉向四周看了看,低咒了一句脏话。
很明显,这么长的螺丝钉,绝对是被人故意扎进去的。
他怀疑是彭家仨外甥的同伙,或者干脆就是那个跟他们打小就不和睦的彭大飞。
当然,抓贼抓赃,这没有证据,也不好直接去质问。
严承光又去诊所里面,请许大夫帮忙,先把瘪了轮胎的电三轮推到他诊所后面的院子放好,等过几天修车的铺子开了门再处理。
涂诺坐在诊所门口的椅子上拿着那根螺丝钉看着,那种莫名其妙被人从暗处盯着的感觉就又来了。
她抬头向周围看了看,街上人来人往的,都是过年走亲戚串门的人。
她看着那些人愣了一会神,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螺丝钉,再想想刚才被破坏掉的雪人……
真是有意思,大过年的,谁这么闲呢?
给人添堵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严承光放好三轮车出来,就要扶涂诺回诊所里面等一下,他去开车再来接她。
涂诺看着严承光,微微一笑,就牵住他的衣角娇滴滴地说:“肚子饿饿,想立刻就回家吃饭饭。”
涂诺还从来没有跟严承光这样说过话。
严承光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好用许大夫的话哄她,“糯糯,刚才许大夫说,这几天不让你过多走路的。”
“我不走路啊,”涂诺笑眯眯看着严承光,“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看着小丫头因为撒娇而嘟起来的嘴唇,严承光,“?”
严承光有点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小丫头刚才还跟他避之唯恐不及的,这会儿怎么突然这么不分场合地黏人了?
严承光低下头来,“你确定?”
涂诺牵住他的手,很明确地点点头,“人家就是想要你背嘛……”
严承光咽了咽喉咙,看了看路边来来往往的人,压低声音对她说:“现在不怕了?”
涂诺笑一下,细声细气地说了一句,“怕个鬼呀?”
她断定,很快就会有人把她和严承光的事情报到她的家里去,瞒是瞒不住了。
严承光宠溺地捏捏她的指尖儿,“那上来吧。”
他蹲下腰,涂诺一点扭捏都没有,直接就趴上去了。
严承光背着涂诺站起来,一边走一边说:“跟我说说,受了什么刺激了?”
涂诺笑着又向四周看了看,就低下头伏在严承光的耳朵边,小声说:“你明天就要回明江了,我好舍不得……”
她说着,故意在他的脸上蹭了蹭。
小丫头鼻尖儿冰凉,这一下,像是直接贴在严承光滚烫的心口上。
他忍住身体里汹涌的浪潮,说:“等你开学,我来接你。”
涂诺乖巧地点点头,“好,我等你。”
说完,她趴在严承光的背上想了一会儿,就又说:“严承光,我觉的,你那个表姐喜欢你。”
“说什么呢?”严承光大手把她往上托一下,“怎么也学别人疑神疑鬼的了?”
“我感觉到了。”涂诺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懒懒地说:“她看你的眼神不对。”
“不可能的。”严承光不以为意,“你不要乱想。”
涂诺沉默了一下,说:“我也许是在乱想,但是,我不想你再去他们家住。”
“好的,”严承光答应得很痛快,“我明天就去买套房子,以后回来就不在舅舅家住了。”
男人太听话,搞得涂诺觉得自己像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女朋友。
她思考一下,又说:“我不是想挑唆你和亲人的关系,我就是……”
她用手指轻轻地划着严承光衣服上的肩线,糯糯地说:“就是单纯不想看见你和她在一起。”
“知道了。”严承光的声音郑重又温柔,“以后不会了。”
中午的席面摆了两桌,直到下午三点多才结束。
大家虽然都喝了酒,还是帮着把碗碟都收拾了才走。
六叔先把孙老板送去宾馆,然后又赶紧回来听窦女士训话。
严承光喝了酒不能开车,就跟他那位不喝酒的同学林昭一起走。
林昭开着严承光的车,送严承光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