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知道,除了摄影师之外,他的另一个身分。
刺青师。
这只是间来无事的一个小爱好,他也只帮认识的人刺青而已,只是偶尔手痒时,会很想画些什么。
「那、鸟吧。」程天想起她的第一个木雕成品,就是一隻麻雀。
要是能成为被叼着走的那片叶,他也是会欢喜的吧。
「你要的话,现在就能刺。」
「我等等要去个地方。」她说。
「需要送你吗?」
林雨盼有些无奈地望着程天。「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嗯。」他关上工作间的门。
无法说出口。
他只是,有点捨不得。
把心交出去,相当于将命运交给风,被动的飘动,无法看清着落点。
为什么会这么不安?因为郑宇翔的关係吗?
以前有段时间,林雨盼常在世界各地跑,他会算准时差给她传讯息,也会到处参观画展与她分享,他们之间,如果他不主动,她也不会回头,看似习以为常的默契,是他们相处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
得知她有一个忘不掉的人,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与他之间的关係,是在转移对另一个人的亏欠吧。
若是不死命抓住那些微弱的连结,他们似乎就会变成陌生人,甚至可以说,如果她的心中没有郑宇翔的存在,他们根本不可能会变得如此亲密。
总觉得,很不甘心呢。
拿起桌上的素描本,程天想着林雨盼仰望天空的神情,慢慢描绘出一隻渴望飞翔,却展不开双翼的小麻雀。
自由的定义是,不会被困住的心。